“是!”
“即是出家人,不應該無欲無求嗎,卿以道士之身入仕,為...”
“陛下,惠寧公主來了。”周懷政湊到趙恒耳旁。
宣昭使喚道:“惠寧公主到!”
眾人的目光隨聲音看去,登時引起一陣議論,這些進士多半人是沒有見過公主的。
“哈哈,張兄可要後悔了吧,你可是二甲第一,惠寧公主的姿容可比曹璨將軍家的小娘子好看~”
“李兄文武雙全,又是名門之後,駙馬之位可期呀!”
“隻怕是無福消受。”
雜亂的聲音充斥在耳邊,李少懷站定不曾回頭,直到來人略過她的身側,直到風將她身上的梅香吹至她鼻間。
直到從她身旁經過出現在她視線前,使她不得不看。她們如陌生之人,不問好,也不停留,沒有任何交集。
東麵刮來一陣寒風,不禁讓人打著寒顫,公主的氣勢亦如寒風,能穿透人心,令之膽寒。
趙宛如沒有停下腳步,反倒是護送她的殿前副都指揮使停在了李少懷身前,拱手賀喜道:“真人金榜題名,可喜可賀。”
李少懷突然失聲一笑,“愚人登金榜,是戲不是喜。”她罵自己愚笨,那日見麵竟然將長公主與公主弄混,不但說自己不會做駙馬,還賀喜著丁紹文稱呼他為駙馬,揪極自己,真是自打臉麵。
丁紹文勾起嘴角,“省元,榜眼,果然有才!”
春風停下,卻不曾留住,就算留,也不是為花而留,瓊林苑楓林的樹葉被卷落幾片。
趙宛如在一個年輕的進士跟前站定,是二甲的第一名。
年輕士子瞪大雙眼,兩腿發抖的跪了下來,“臣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是公主…公主恕罪!”
“就是你剛剛說,惠寧公主跋扈冷傲,成為天子之女婿尚公主自毀仕途,而瓊林宴就是為公主選夫而設,不來也罷?”
幾乎所有人都為這個年輕人惹到了惠寧公主歎息倒黴。
這可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連朝臣都忌憚不敢招惹的人。
果不其然,皇帝聽後大怒,“此等出言不遜之人,留之何用,來人,將他趕出去,革去功名,永不錄用!”
剛得一乘龍快婿的忠武節度使曹璨臉色蒼白,欲上前求情。
“慢!”李少懷望著趙宛如的背影,明明很近,卻又那麼遠,“臣有話要說。”
“李若君,你有何話要說?”
“陛下開恩科招賢士,為的是江山社稷,端的自是聖賢之心,而今士子直言不過是膽大了些,陛下便要革人功名,是何理由?”
“哼!”趙恒瞧著與寇準一樣耿直的李少懷,“公主是朕之愛女,他竟敢如此逆言詆毀,這與忤逆朕有和區別!”
李少懷開口幫進士說話,讓眾人唏噓,偷偷議論著。
“這可是惠寧公主啊,榜眼也太膽大了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日後可有苦日子過了。”進士及第的士子都有大好的前程,他們覺得李少懷太傻,幫別人說話惹怒公主自毀前程。
“不知者不怪!”李少懷驟視,“又據臣所知,士子所言,乃天下人言,天下人偷言,您是君而麵不言,他隻是恰巧被人聽見罷了,言不敢言者忠言,忠言逆耳,陛下求賢士以治天下,試問這些士子中哪一個不是寒窗苦讀數載,曆經千幸萬苦才能到此,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陛下此舉,豈不叫天下士子寒心?”
言罷,老臣與那些進士們紛紛羞愧的低下了頭,連趙恒都拉沉下了一張嚴肅的臉。
“公主您是上位者,卻不告訴他您的身份,不知者不怪,您前時不責怪,彼時責之,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