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出身差了一些, 你不就不怕委屈了自己?”
趙宛如輕輕瞥笑,“女兒會不會委屈, 全憑爹爹您。”
“看他的表現吧。”趙恒沒有發怒, 一來是對這個長女的喜愛,二來是李若君的才學與相貌他都看在眼裏。
上任以來, 昭文館和史館是她呆的最多的地方,宮中藏書之多讓她對於自己要來的這個官頗為滿意。
除了打理圖書, 校寫修訂外, 空閑的時間比較多,對於一個嗜學之人來說,考慮的原因有諸多。
皇帝隻給了一年期限,李迪身為狀元任命為將作監, 她為榜眼怎敢超過他,秘書郎隸屬秘書省,最有機會進入翰林, 入了翰林院她就能一步步向朝中靠攏。
她要同已經身居高位的丁紹文比,談何容易。
為官後李少懷才知道,省試時她考場中的副考官是兵部侍郎王欽若之子。
王從益在得知李少懷進士及第後更加仰慕,憑父蔭入仕,任右諫議大夫,雖為寄祿官,但官階要遠大於李少懷,時刻謙遜的去史館內向她討教。
“恨未能早識李兄。”王從益親切的喊著李少懷,仿佛忘記了父親排擠李少懷老師之事
李少懷並不是計較之人,王從益與王欽若不一樣,並不是那種奸詐之人。
“翰林院還有事,我先過去,改日再來請教李兄。”王從益抱著卷軸從閣內離去。
史館位於各館最深處,此處最為僻靜,除了當值一般都很少有人來。
“公...”王從益睜大眼睛,卷軸從手裏驚顫滑落。
“從益?”略帶疑問的聲音從閣內傳來。
趙宛如抬手覆在唇邊。
王從益於是回頭應道:“沒事,字畫沒拿穩。”
春日午後的暖陽照射進館閣的藏書樓內,梁柱邊的帳幔輕輕飄動著。
書從書架上被放回,放書的手與書一同靜止,女子的腳步輕盈,伴隨而來的還有縈繞鼻間的淡淡梅香。
骨節分明的手指顫動兩下後輕輕將書推進到與櫃中其它書齊平的位置。
李少懷轉身,眸子微動,滾動著喉嚨,青色的公服袖子合起,“微臣,參見公主。”
麵對眼前削瘦之人的卑躬,趙宛如百感交集,哽塞道:“無人的時候,阿懷也要這麼拘謹嗎?”
李少懷放下雙手,平舒一口氣後,換了焦急的語氣道:“那日,你為何不讓我同他比,他雖是久經沙場,可我未必就會輸給他,我亦可以為你贏此...”
趙宛如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忽然捂著嘴大笑,“阿懷!”
李少懷頓住凝神看著她笑。
她眸中有光,“就這麼想娶我嗎?”
李少懷麵露急切,而趙宛如卻在此大笑,還是笑由心出的那種,連眉眼處新施的粉黛都要笑落了。
這含春風的笑讓對麵的人兩眼勾直,未拿書的右手抓住了她捂在嘴邊的手。
隻在一瞬間,李少懷用力將她拉了過來,使之紅衣與青衣交合在一切,直至朱唇欺壓上她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