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段(1 / 1)

...不來見我,又為何使人逼我?”李舒轉過身,眸中的江海,正經曆著暴風雨的侵襲。

從金水河畔吹來的夏風拂過殿堂,梨花木旁勾起的帷幕輕輕晃動,吹至人身,帶起了發梢。

風能越過高山吹動山林,吹至江海潮湧海麵,吹入殿堂卷起珠簾,吹至人身上拂起三千青絲,卻穿透不了那顆心。

永不在相見的人,實則隻是一個逃避的借口,“我隻是怕,我怕我見了你,會瘋,會發狂!”

銅爐前幾步遠磨得光滑的石地上,落下了幾滴淚水,風一吹,就隻剩下了痕跡。

寥寥數語,道盡刻骨相░

千凝剛打開門,迎麵就撞上了門口的姑爺,福身道;“駙馬。”

“公主呢?”

“在沐浴,正要喚您呢。”

——吱——

門關上後,丁紹德入內,她住進駙馬府也有些時日了,對這浴房的布局陳設很是清楚,重重帷幕之下是不怕有人冒失突然闖進的。

穿過房梁下的帳子,屏風後麵頻頻傳來水聲,牆壁四周與案桌上燈燭明亮,使得人影倒影在了屏風上。

丁紹德半握著拳,愣了好一會兒,聽著的腳步聲突然停止,趙靜姝側過頭,看著屏風後麵那個若隱若現的人影,“怎的,顧氏未把你留下?是豐樂樓的酒不好喝,還是顧氏不夠...”

“殿下!”聲音略大,隨後壓低,“臣是來請罪的,於情於理,我與殿下大婚已成夫妻,不該再去惹...”

“你不用和我解釋這些,我說過不會幹涉你任何。”趙靜姝說的很冷漠。

握在腹前手微微動彈,“好,等入內內省掌記錄的寺人走後,我會搬到書房去住。”

“你…”聽到這話的人從浴桶中起身,暗紅的花瓣從水麵沾上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上,宛如一副如雪地裏的紅梅圖。

白皙的赤足踏在刷漆的木板上,腳踝至足極具骨感,所踏之處除留下腳印的濕痕還有幾滴從發梢流下的水珠。

山水繪卷的屏風旁,飄下了幾片濕紅的花瓣。

幾日後

朱色的公服齊整的疊放在榻上。

“才五更天不到,你不必同我這般早起的。”李少懷側頭看著閉緊的窗戶,才五更就已經露了白。

“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朝。”趙宛如從鏡台前坐起走到她身前,“朝堂我從未去過,不能幫到你什麼。”

“元貞不必擔憂我,再凶狠的人,那也是人,縱比野獸瘋狂,也總會有降伏的法子。”

“朝堂之上爾虞我詐,人心各異不得不防。”

李少懷點頭笑臉道:“謹遵娘子教誨。”

朝政上的事情,趙宛如自知是不如她的,上一世的李少懷從狀元及第一直到成為翰林院的學士,其中所用時間不過短短幾年,亦有拜相的趨勢,隻是後來的遭遇,實在太讓人一言難盡。

因她而起,因她而滅,重來,一切未可知。

緋色的公服穿在身上顯得身長,也將人襯的精神了不少,李少懷抻開雙手,任她替自己理著圓領內的白色對襟。

側頭看著銅鏡前的人神采奕奕,顏色很是入目,“緋色...”公服的顏色比官服要淺一些,淺一些便顯得亮一些,印在銅鏡裏格外打眼。

“恐怕你還要穿上一陣子。”由青變綠色不難,由綠變為紅或許時間久了做些功績出來也能得到升遷,但由紅變成紫就不一樣了。

宗室外男著紫衣並不難,但想要著紫衣掌權,其可能,微乎及微。

張懷的手順勢摟住身前的人,對視道:“我不在意它是什麼顏色,憑它娶到了你,我便已經知足了。”

“往後的路,會越發的艱難,阿懷...”

“不管如何艱難,李少懷都會堅定不移的與元貞站在一起。”

文德殿前是朝堂,百官手持笏板從端禮門進去,文左武右站列在大殿的兩邊。

皇帝坐在明台中間的龍椅上,明台四角分別挺立著一個內侍,周懷政站在其側,明台下離皇帝與百官中間的位置站著樞密都承旨。

“濱州知州呂簡夷上疏,請免農具稅。”左側負責各地州官奏章的官員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