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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皇的意思是在宗室中挑選一位青年才俊與你完婚,並非要讓你入宮。”

“可哥哥你不就是想要我入宮嗎?美人蝕骨!”

李瑾玥若能入宮取得宋皇的歡心,西夏便可以向南擴張。

不僅李繼遷與黨項諸多大族聯姻,就連成年後的李德明也如父親一般娶了銀、夏一帶的黨項大族衛慕氏為妻。

“鹹平五年十一月阿爹攻下西涼府,潘羅支偽降,阿爹大敗,中箭逃回,不到一年時間,阿爹便因此傷撒手人寰,彌留之際的話,你與我都是在的...”

“好了!”一股酸澀湧上鼻頭,“我去宋廷便是!”李瑾玥起身朝門外走著,臨到門口時頓住玉步,側頭道:“我入宋廷,不是為了你,不是為了阿爹,不是為了你們的野心抱負,而是為了選擇相信與跟隨我們的黨項子民!”

李瑾玥左腳剛跨出,殿外就匆匆來了幾個若宋宦官打扮的寺人,“王上!”

“少主!”他們先是朝李瑾玥行了禮,“王上!”

李德明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何事這般慌張?”

“宋廷的使者到了,已入了王宮在正殿門口等候。”

驚的剛坐下的李德明又坐起,連忙朝殿外走去,“這麼快?”還未入冬,足足比預期提前了半個月!

李德明匆匆問道外殿等候的大臣,“司禮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月前就開始備置,就是怕使時會提前到達,已經準備妥當了。”

“來使是大宋當朝駙馬,傳令下去,讓眾酋長到大殿前同本王一起去迎接,吩咐膳房備置晚宴。”

“是。”

李德明走了兩步又回頭,“阿四你先回自己的寢宮,記得精心準備一番,晚宴之時我派人來喚你。”說完跨出了殿門。

“大宋的駙馬?”李瑾玥深深注視著王兄離去的背影,側頭問道親信,“可是前不久遣使去宋祝賀的駙馬?”

“出使重任,宋皇應不會隨意委派人,想必是的。”

“遣使回來的時候說大婚當日的兩位駙馬都是當世之才,才貌兼備,尤其是那位還俗為駙馬的大公主夫君。”自說至此李瑾玥淺笑了笑,“聞不如親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好看!”派往宋朝東京宋賀禮的使者回來時對惠寧公主的駙馬讚口不絕,直道她是一副禍國殃民的皮囊,女慕,男憐,天下絕色。

李少懷帶領著宋朝的隊伍一路到達靈州西平府,直到西夏的王宮內,見及城中井然有序,宮中尊卑明確,儼然是一個獨立的朝廷。

李德明著黃色長衫的漢服,攜手下各個部族首領親自出來迎接。

門下省將詔書搬出遞給李少懷,護送的禁軍被留於城外,李德明見到一眾朱紫服的宋官之中,唯領頭手捧聖旨的人最為年輕。

李德明身為夏銀黨項首領並未因是在自己的領地就氣焰囂張,而是極為誠懇的率眾跪拜下接旨。

“門下,定難軍節度使李繼遷之子李德明,悟父之過順宋,朕心大悅,特授為定難軍節度使,封西平王,賜銀一萬兩、絹一萬匹、錢兩萬貫、茶兩萬斤,繼以治河西之地,望汝克己,忠義之。”

王城的城樓上,李瑾玥帶著親信站在離殿前最近又不容易被發現的一角,靈州今日刮的是北風,北風寒冷,她亦不覺,“那人雖穿的是宋廷官袍,可是看著卻不像是個做官的人。”

“不似做官之人?”侍從驚異,順著視線瞧過去。

“昔日宋使來河西,皆是肥頭大耳滿麵油光之人,且一個個視己為宗主國使姿態驕橫,目中無人,此人倒是與我哥哥有些相像,但要出塵一些,我說他不似做官之人,是覺得他像個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