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不知道嗎?”
丁紹文側頭眯著眼睛道:“母親,您不就是看我失了勢四郎得了勢嗎,您在自個兒的院裏呆著養養貓種種花就成了,我與父親在前朝的事不用您操心!”
後頭一排緊張的女使們紛紛暗中叫好。
看著夫妻二人不留情麵的離去,竟連聲招呼都不打,竇氏氣的起身將案上的茶杯打翻在地,“這一家子的男人都是眼瞎嗎,娶了這麼個害人精回來!”
“大娘子,阿郎讓大郎娶錢氏,不過是看重了翰林學士錢家的地位罷了。”女使過來壓火。
“錢懷演不還是官人提拔的嗎,他家除了錢,還有什麼?吳越早亡了,她還整日趾高氣揚的做給誰看?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家主母了!”
回到院中,錢希芸才開口問道:“我師弟已經不在了,連個死人你都不肯放過嗎?”她知道丁紹文進宮是為了什麼。
丁紹文壓住怒火,“你師弟,回來了,就在剛剛!”
這個消息讓錢氏直接呆滯在原地,用著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丁紹文。
“他回來了,仰仗著惠寧公主升了官,卻狠狠的參了我一本。”丁紹文怒目圓睜的看著錢氏。
錢氏有些麻木,嫁到世家,嫁給當朝的權臣,其實也不過如此,除了換來了一個郡夫人的誥命與一些人的奉承,更多的是背後鄙夷罷與不恥,都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在看清一切後她就已經心死了,“那你的官...”
“別指望了官了,若非起戰事立下軍功,短期之內武將遷升何其難,不過…他雖能壓製著我,可官家卻並不期望他執掌大權!”丁紹文輕笑一聲,“說到底,這個皇帝一點都不糊塗,權衡之術,用起來真是得心應手!”
錢希芸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後悔了嗎,我這個都指揮使任了還不到一年就被換了,如今紫服脫下還賦閑在家中。”
她側起頭看著丁紹文,不去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喜歡那個惠寧公主?”
“你以為呢,所有人都是喜歡嗎,喜歡這個詞,可不能出現在皇家,就連少數世家大多不過也是為利益罷了!”
聽著丁紹文的話,她冷冷的一笑,“就像你與我,你們丁家看到是錢財,而我爹爹看重的是你們的權!”
錢氏倒是坦然,也敢說。
“既已為夫妻,就不要想太多,還有那竇氏,我不過是暫且停職罷了,往後她要是再喊你去,你托詞不要去就是,她若強行....”丁紹文扭頭喚道:“長昭,將我書房中的劍取來。”
年輕人愣了愣,旋即拱手道:“是。”
他將錢氏送回了房間,叮囑了幾句就轉身去了書房,書房內擺放寶劍的架子上空空如也,女使點燃爐中炭火就退出去關上了門。
“那是太宗在戰場上賜您的劍,以夫人的性子,隻怕真的會出什麼事。”
“不...你不了解真正的她,分寸,她還是懂的!”
“主子為何對夫人這般...”
丁紹文冷笑一聲,“我的東西而已!”
“李若君之前能夠為了她去死,而她至今還惦記著他,說這二人的情份真的斷幹淨了,你信嗎?”
“主子是想拿她?”
“有公主在,我自然用人要挾不了他,旁人引不起公主的懷疑,可她就不一樣了。”
錢氏與李少懷近二十年的情分,他不信二人沒有什麼,不信趙宛如不會嫉妒。
他不知道,他所想的這一切對於趙宛如來說,真的都沒有用。
內侍省的車馬拐進甜水巷,從馬車上下來一個臉蛋白淨的內侍,內侍側頭看向駙馬府的另外一邊,“參政家的後宅怎如此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