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段(3 / 3)

“已經過去了,人皆有苦衷,又何必,糾纏這不放呢?”丁紹德的聲音不大,甚至可以說溫柔,溫柔下是她的無奈。

“你...”趙靜姝站定在她身旁,似乎有些懊惱,“對所有人都要這麼溫柔嗎?”

“不啊。”她突然楞的側抬起頭,透過趙靜姝的眸子看到了自己,“殿下,這是吃醋了麼?”

“沒有,”趙靜姝撇開視線。

“那殿下來此?”

“教我彈琴。”▲▲

丁紹德再次愣住,就在上一次她主動問時,這人連理都不理她,溫柔道:“好。”

曾經裝混懶散過一段時間,如今得一座駙馬府,換個地方被監視罷了,所幸不再拘束自己,披頭散發的人起身讓座,伸手示意,“殿下懂音律,隻是缺一個靜心罷了。”

趙靜姝坐下,輕撫琴弦,“不像宋琴,這是什麼琴?”

“唐琴,綠綺台。”

唐製的綠綺台隻有兩把,“怪不得你成天當個寶貝似的。”

“殿下試試看。”

花瓣飄落至琴旁,琴弦撥動,站著的人眼不離神的盯著她撫琴的手,與其說彈奏的是琴弦,倒不如說是她的心弦。

“這首曲子世人不常奏,有詞未有譜。”她輕輕走近在其身後坐下,覆上骨節分明的手,“大撮的指法,你看。”

她握住趙靜姝的手,將她的左手按在七弦的七徽上,“右手同時彈七弦和五弦兩根弦。”

雙手觸碰間,平靜的心開始悸動。

“你彈一遍給我聽聽吧。”她自己的將手從她手中抽回,不過並沒有打算起身,而是就這樣順勢躺下躺在了她的懷中。

桃園之中響起了與平常琴曲所不一樣的曲子,府上這麼多人,似乎沒有一個人聽過。

趙靜姝躺在她的懷中,感受著背後溫暖之處傳來的心跳,隔著垂下的細細長發,她抬頭看著她白皙的臉頰。

清風徐來,將樹上一朵鬆散的桃花吹落,花瓣落至小池中蕩起了一圈圈的波紋。

她就這樣看著,心中有著無盡的疑惑,為什麼這個人比師兄還溫柔,難道因為是女子的緣故麼?困惑心動時她伸出了手。

“殿下為何想起了這首曲子?”

還未觸碰到近在咫尺的容顏,一句柔聲就將她的勇氣打敗,她放下手,“沒什麼,《越人歌》而已,突然就想起來的,從前聽某人彈過。”

某人二字讓她慢下節奏,“殿下知道這首曲子的詩歌麼?”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念著詩歌裏最後一句,“以前聽先生說過一點點,好像講的是春秋時期跨越身份相愛的故事。”

“是,《越人歌》其詞所記載的出處是《說苑》”

“好像是出自劉向的《說苑》”

“他的背後還有一個故事。”

“嗯?”趙靜姝靜靜的望著她,“先生隻教了詩歌,沒有教那背後的故事。”

“卷十一,善說篇,第十三段。”她隻說了書章,似乎並不打算直接講與她聽。

撩人的和風吹過,垂下鬢發散在她鼻間,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很舒適。

第109章 隻道尋常百姓家

天邊火紅的餘暉散去, 夜色降臨大地, 一輛馬車簷角下掛著的銅鈴正發著清脆的聲響,道路兩旁的雕花樓閣房梁下都掛起了燈籠,一盞夜燈獨自支撐著車廂內的光芒。

車廂內的寂靜終被打破,“鄂君子皙,親楚王母弟也,官為令尹, 爵為執圭,一榜枻越人猶得交歡盡意焉。”

當趙靜姝念出這幾句書裏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