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和季泓是還年輕,但少懷與元貞兩個人作為嫡長該考慮考慮了吧?”趙恒了解自己女兒的性子,白天在大殿上的那番話他記憶猶新,若某一日李少懷真出了意外,膝下又沒個一兒半女,豈不真的要孤老。
“...”愣神的李少懷看著趙婉如,朝趙恒低頭道:“孩兒...”
“這種事情,她們二人又不是小孩子,自是懂得的,咱們都一把年紀了,何必去逼迫幾個年輕人呢?”
對於母親的調解,趙婉如鬆下一口氣,將本要替李少懷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家宴上趙恒將朝政拋之腦後開懷喝酒,而一旁的劉娥則沒有他那般開心,強顏歡笑中有一半原因是來自今日突然回來的李少懷,還有一半,劉娥朝趙婉如板著臉道:“宴席散後,汝到坤寧殿來。”
她幫主李少懷鏟除了丁紹文的左右手,又將丁紹文狠狠的壓著,丁家是支持後宮的,自然會引起母親的不滿,這個,她早就想好了,“是。”
辰時散宴,剛一散宴趙婉如就隨皇後回了坤寧殿,母女談話,李少懷隻得在坤寧殿的院中等候。
不知等了多久。
“亥時正!”前朝的鼓聲敲響。
直到亥時,母女才從殿內出來。
開國至今隨著商業的發展,經濟逐漸繁榮,不僅青樓事業達到鼎盛,更將宵禁製度取消。原先東京城的城門是十二個時辰都開著的,直到景德初契丹人揮師北下,鐵騎踏足中原,東京告急才使得東京城的城門恢複了關開城門的秩序。由於東京分新舊內外城,住在外城的大臣要赴內城上早朝,故而內城的城門要開的早些。外城門作為拱衛京城的第一道屏障,將開關門的製度規定在了國策的“守內”之中,因為城中除了皇城內的禁軍,其他的軍隊都是駐紮在東京城外,其操練也都是在城東的金明池,軍中的官員赴朝時天還沒有亮,需要由監門使臣親自監督開閉。待官員入內又關上,至此到天明之前都不得隨意開門或是開鎖。且這開鎖的鑰匙需要執鐵牌人到大內鑰匙庫去請,守門將士隻有守城之責並無開門之權,城門開啟後鑰匙需送還宮中,新舊門皆是如此。守門人,執鐵牌人與大內鑰匙庫三方相互約製,以確保城門開啟安全無誤,杜絕隱患。
《監門式》定:宮城門及皇城門鑰匙,每去夜八刻出閉門,二更二點進入。京城門鑰,每去夜十三刻出閉門,二更二點進入。宮城門及皇城門,四更二點出鑰開門。京城門,四更一點出鑰開門。
見她們出來,李少懷起身走近行禮,劉娥隻是淡淡的瞧了她一眼,旋即對一旁的內侍道:“雷允恭。”
“在。”
“既然惠寧不願留在大內,你帶著駙馬去找官家要魚符吧。”
夜間宮門一旦關閉上鎖後一律禁止開啟,若有特殊需要開啟,也有特定的程序與規矩的,其中一條便是,奉敕夜開宮殿門。
雷允恭聽到主子的話,上前躬身道,“駙馬,請隨小底來。”
一直到趙恒處理政務的前朝,雷允恭拿著皇帝的墨敕與魚符還有一本寫了出行人名字的簿子交給李少懷,“駙馬將這個拿著趕赴中書門下與那監門衛等官員一起複奏官家取出鑰匙即可,雖過程簡單,但也不能馬虎,否則錯了一步開城門時對不上,可是要受刑的。”
李少懷拿著魚符與簿本輕皺起眉頭,“夜裏進出宮門這般繁瑣嗎!”
“可不是嗎,如今雖天下太平,可還是難保有些除不盡的歹人,駕在大內,不能疏忽大意呀。”
“這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