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五年正月初三,王旦率群臣早朝。
“報!”
“啟奏陛下,皇城司來奏,在左承天門南門口發現一塊帛布懸於房梁上。”
趙恒看了一眼輕點頭的王欽若,於是喚道身旁的內侍:“中使。”
“在。”
“去看看。”
“喏。”
早朝完畢,皇宮突降天書,皇帝召群臣至朝元殿啟封天書。
又將夢中所見告知群臣,以此證明天書乃神人所授。
帛布上寫:封受命,興於宋,付於慎,居於器,守於正,世七百,九九定。
“天書?”
“這種坑蒙拐騙的事…”
“噓,悠著點,不要腦袋了?”
“南方戰事都未平,官家卻在宮裏擺祭壇?”
“君為臣綱,君有命,不得不尊!”
“就連大學士都附和,咱們這樣的小人物,保命要緊。”
“我看那大學士也不是什麼好官!”
天書出來,見朝中沒有反聲,又派官員開壇祭告天地以及宗廟與社稷。
於崇政殿設齋宴,接受百官朝賀,又為了擴大影響,接連下了幾道詔書,大赦天下,改元為大中祥符。
以天書改元,惹來朝中非議,爭論祥瑞一事轟動全國。
有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但更多人選擇閉目塞聽。
鹹平之後,天子就開始癡迷信道,即為無道。
上元節剛過,西南傳來消息,西南禁軍聯合各地守軍大舉進攻,陳進逃至武仙被殺,盧成均投降,餘部繼續反抗,皆被曹利用所敗。
盧成均之降,乃副使丁紹文所獻計,降者免除死罪,叛軍軍心動搖紛紛繳械投降,盧成均自殺,西南戰事平息。
戰功皆被曹利用一人所攬。
皇帝借戰事得定,認為是天書降下的祥瑞,自此改元一事不敢再有人提出異議。
上元節已經過去半月,戰後的西南地圖各州已經開始重建城池,恢複秩序,“已到達梧州,離戰區隻剩百餘裏了。”
“繼續趕路!”
戰事雖平,可同西南安撫使李若君仍一直沒有消息。
軍中傳,駙馬身死柳州,以身殉國。
“元帥,東京傳來密詔,惠寧公主到西南了!”
丁紹文的話差點讓曹一頭栽倒,“找到人沒有?”出征前,聖人的吩咐他一直記著,李若君出事時他寫了請罪的折子回去,如今戰亂平了皇帝必然高興封賞,可那駙馬失蹤得罪了惠寧公主,以惠寧公主的喜愛在皇帝耳畔鼓吹,他怕是此次半點好處都撈不到了。
如果能找到駙馬,或許他能夠開罪,加上聖人對丁紹文的喜愛,極有可能掌握大權,所以他才一直不遺餘力的栽培丁紹文。
丁紹文似十分可惜的搖頭,“翻遍了柳州都沒有找到駙馬的蹤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恕末將直言,駙馬生還的機會不大,那日山崩,右翼幾乎全軍覆沒。”右翼之中他的心腹很多,那日全葬送山下,於是單膝跪下請罪道:“那日本該末將率右翼夾攻,誰知叛軍竟如此陰險,若是末將知道如此結果,定不會臨時改換將領,害得元帥辜負了聖人。”
曹利用輕歎一口氣,將他扶起,“那日事情緊急,怨不得你,他死了,我倒是無妨,大不了官家怪罪停我職罷了,但是賢侄若出了事,我便對不起你爹爹,朝廷損失了一個忠良,是莫大的可惜。”
“可眼下,聖上與聖人定是要降罪的,而且惠寧公主…”
再次提到惠寧公主時,曹利用提起了心,“此次平亂有功,縱使官家糊塗,可聖人如今還需要我們,不會自斷臂膀,隻是…”花發白的眉毛緊皺著,拍了拍丁紹文的肩膀,“你放心,聖人會護著駙馬全因為惠寧公主,方才你說公主趕來西南是秘密消息,那麼公主此次應該是私自前來的,咱們隻要護好公主,它日回朝你定能重掌殿前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