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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能想到元貞竟也到了廣南,李少懷瞪著雙眼欣喜道:“元貞來柳州了!”

“你知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一聲鞭撻,駿馬飛騰,臉上充滿了憤怒,壓製著揍人的衝動,“姑娘懷了你的孩子!”

聲音震耳欲聾,直逼人心,僵直的身子軀身一顫,連忙將方才鴿子上的信看了一遍,沉著呼吸道後怕道:“此信鴿是要給曹利用的,若是真的被曹利用所看到...”她不敢繼續想象,一把搶過女子手中的韁繩,“你坐穩了!”

急切,擔憂,與恐慌全部化作了揚鞭的力氣。

——噠!——

“曹利用是聖人的人,想來不會害姑娘,若非深陷絕境,又豈會求助於人!”扭頭間,她好像看到了李少懷眼角中的淚,也能感受到她那瘋了似的心跳。

“可丁紹文在曹身旁,你以為丁紹文真的愛元貞嗎!”她覺得如今打在臉上的寒風都沒有背後那般冷,隻得不斷揮舞著馬鞭,害怕促使她心慌,意亂,強迫自己鎮定。

山頭的另外一邊,張慶見小柔哭喪著臉出來,便憋著沒敢問話,隨後見小柔上馬車取了一把匕首下來,他這才遲疑的攔住了小柔,“你們要做什麼?”

“滾開,耽誤的時間,你賠不起!”

張慶將陰沉的臉低了下去,往旁邊挪了一步,聽著身後房門連接的開合之聲,響起又停止,他的心,便也停在了此刻,止住了呼吸。

“駕!”

白鴿剛剛飛回停下,山林之中便驚起了馬蹄聲。

第129章 春潮帶雨晚來急

“籲!”

飛奔的駿馬似感到脖頸間的拉力, 驟然停止下高抬起前肢嘶鳴了一聲。

山間回旋馬鳴, 驚了林中的南方過冬的鳥兒,更驚了屋前戒備的眾人。

烈馬還沒停穩,馬上的人便縱身一躍,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木屋處走。

屋外狂風呼嘯,屋內隻有小聲的抽泣,盆中的熱氣不斷冒出, 屋子裏已經夠暖和了,心中卻感受不到丁點溫暖。

兩盞油燈的燈芯並在一處, 火焰高漲,銀色的匕首架在火上。

她們將拉起的帷幕撤下, 汗水濕了她的身子, 打濕了周圍柔軟的被褥,開始變得冰涼。

“刀已經熱好了。”

秋畫顫唞著手一怔, 握刀十年,從未想過有一日會持刀指向自己的主子。

“倘若我身死,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思, 聖人若是怪罪,便將馬車上的書信交予聖人,可免你們死罪。”趙宛如的聲音很小,小到含糊其辭, 隻有小柔與雲煙看著唇齒蠕動猜懂了。

那幾個坐婆隱約間似聽見了聖人,於是對視著驚慌失措了起來,她們不敢問娘子的身份, 但從外麵的侍衛來看也知道,她不是普通的仕宦之家。

剖腹取子,這便是隻保孩子,坐婆們自言經驗老道。

若非家中主母,一般不受待見的妾室與通房若出現難產,大多都選擇孩子,婦人在產房內虛弱至極,甚至連求生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一般的坐婆,手上定要染不少冤魂的血。

不是誰都會為了孩子而放棄自己,沒有人想在最慘烈的韶華之年死去,但是她們的命卻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從入房開始,所有的危機,生死,都握在了所謂的家主之中。

坐婆們隻是下等人,靠接生討生計,即便有婦人流淚哀求,縱有人懂醫理也無計可施,有些為錢,有些或也會動惻隱之心,但萬般都是命。

眼前這位竟自己提出剖腹取子,著實是震驚了她們一番,幾月下來,娘子的談吐以及衣著,應都是家中管家的主母,除了對家主的情深,她們想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