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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到!”

皇帝至禦座上,接受萬民的拜賀,“陛下萬福。”⑥思⑥兔⑥網⑥

他本想說什麼,但又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無力,今日上元節,他不想在臣民麵前失態,便隻是揮了揮大袖子,“開始吧。”

此一夜,萬民便可在宣德樓城下近距離一睹龍顏。

“你就隨朕與聖人坐旁邊。”

“喏。”本想跑下台回到母親身邊的人如今隻能無奈的福身坐下。

帝後對李洛泱的寵愛遠超當年的惠寧公主,其父李少懷以駙馬身居高位更是前所未有,連樞密使王貽永都不如她。

“以聖上對小公主的喜愛,日後誰家要是娶了小公主,必飛黃騰達。”

“瞧瞧小公主,這般年紀就有如此容貌,加之顯赫的家世,這將來,不知是誰有這般福氣。”

李洛泱端坐在柔軟的椅子上,瞧了瞧左右,將城樓上兩邊都瞧了個遍,尋思道:怎不見沈婕妤...

露台上敲響鼓聲,上演著三英戰呂布,鼓聲越來越快,台上愈演愈烈,刀劍碰撞,一聲馬鳴,鼓聲便驟然停止。

退下一群人,激烈的鼓聲變成了莊重的青銅編鍾聲,台上開始了儺舞。

新鮮感過了,再華麗的東西,一旦不感興趣便就索然無味了,自她有記憶來,每年都能見到這樣恢宏的場麵,百姓在城下山呼萬歲,身著整齊的官員賀喜。

“聖上,今年教坊有一曲特別的歌舞。”

“特別的歌舞?難不成是西域又送人來了?”

“聖上一會便知。”

趙恒也不惱怒,靜靜的等著他們所謂的特別。

由孩童組成的舞獅子在鑼鼓敲響的最後一聲停歇,落幕散去。

旋即露台上緩緩出來一個異域打扮的年輕舞女,身穿五色繡羅的寬袍,頭戴掛有金鈴的胡帽,腰係銀色腰帶。

女子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他撐起歪坐的身子,“這是誰?”

一旁的劉娥開口道:“官家連自己的婕妤都不認得了”

“沈氏?”他這才記起來,沈氏的母家常年在西北。

擊鼓三聲為號,舞隨鼓聲變換節奏,長袖入華煙,婀娜俏麗,“平鋪一合錦筵開,連擊三聲畫鼓催。這拓枝舞由來已久,原是西域石國的一種樂舞,我朝承唐,卻又有所變化,她這舞,應加了自己的理解。”

“幾年不出麵的沈氏,選在今日上元節...”趙宛如旋即扭頭看向李少懷。

“這可我沒有關係!”她連忙撇開道:“她入宮,並未讓沈家的仕途有所好轉,”旋即又壓低聲音道:“元貞可想想漢武帝的李夫人。”

不用多說,趙宛如也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將視線轉向右手邊的禦座,皇帝原本失色的眸中又重新閃爍著,縱使新衣華麗,也遮不住衰老之容。

“一朝天子一朝臣,古來就沒有世家是長盛不衰的,不管她是為了什麼,我們過好自己的就行了。”視線之餘,她又瞧見了一個極為熟悉的眼神,那是來自於自己的女兒,與她爹爹一樣的,恍然當年。

“朕竟然不知,沈婕妤還有這般驚人之舞。”

見慣了漢舞及編排的戲劇,這異域的拓枝舞,一開場便驚豔了四座,成為今夜上元節最為奪目的舞。

比起白天在福寧殿看到的素裝女子,這異域的衣服要更稱她身,與其說舞美,倒不如說人更豔麗,沈婕妤正值韶華,她不由得痛惜,如此年輕美麗,卻要永禁在這後宮內。

李洛泱不自覺的站起,朝城樓的護欄走去,有宮人欲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