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睛,李言蹊深吐一口氣,她脆弱怎麼行,她還有小刀呢,為了小刀她也要試著挽回表哥!

剛剛振作精神,身上那道隨著太陽而移動的光束再次移走,李言蹊正準備重新做回向陽花時,猛的聽到一聲肅冷:“說。”

“在城外刺殺將軍的人身無配物更無標記,似是有備而來,屬下未能探出底細,尋跡查看,隻能猜測那些人似來自京中。”

來自京中。

虞應戰英眉微蹙,眼簾微垂,倘若來自京中那麼他如今身在京中那日的刺殺或許不是他們最後一次出手,正凝神思忖,下一刻肅然的眼眸驟然淩厲的看向不遠處的薇林。

虞應戰?

刺殺?

李言蹊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無論哪個關鍵詞都印證著一個事,這兩人的談話不是她能偷聽的,然而現在騎虎難下,她如何離開?

緊張自己或許會被發現的李言蹊呼吸不易察覺的突然變得急促,下一刻一柄閃著銀光的長劍便抵在李言蹊嫩白纖細的脖頸。

然而上一刻還因著被發現而驚慌失措的李言蹊在感受到自己脖頸冰涼的劍時眼眸再次充盈淚水。

嬌豔妖嬈的向陽花條件反射的驚呼出聲:“涼!涼!涼!快拿開!快拿開!”

虞應戰身邊第一劍客:“……”

虞應戰:“……”

隻聽命於虞應戰一人的劍客第一次沒有聽到命令便收回了手。

脖子上裏涼意褪去,紅暈也爬上了李言蹊透粉的耳朵,李言蹊現在怕的是什麼,怕的是失禮暴露本性,她雖然麵上強烈反對孔雀的話,但心裏還是讚同的,男人喜歡溫柔賢惠的,從那鄭雨眠就能看出些門道,自己已經處於劣勢,若再讓表哥的家人知道她一無是處?豈不更糟。

向陽花掃了眼容色淩厲的兩人,故作端莊的輕咳一聲,嘴角牽起一絲強笑:“這有點冷,我先行離開了。”

挪動腳步,不再看兩人神色,李言蹊疾走而去。

心裏後怕的李言蹊一手拍著自己鼓鼓的小胸脯,一邊懊惱自己諸事不順時迎頭便撞入一人懷中,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與她話也說不全的鄭少時。

已經做過一番心裏建樹的鄭少時沒了剛才的局促,雖然麵頰仍舊泛紅,但說出口的話卻流利許多:“是家妹不懂禮數了,李姑娘,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讓眠兒與知微糾纏不休。”

誒?

李言蹊正要撥步離開的腳一頓,抬頭向他看去,鳳眸微眯:“公子這話怎麼說?”郎情妾意正是火熱的時候怎麼會因為旁人的阻攔而分離?

對上那道蠱人的鳳眸,鄭少時垂下眼簾:“我與知微自小一同長大,對他極為了解,知微他並不喜歡眠兒,隻是在未懂情感時錯將興趣投合當做了情愛,知微對待眠兒從來都是以禮相待,並未越矩。李姑娘你……大可放心。”

李言蹊沒想到鄭少時追來是說這樣一番話,雖然對接下來要做的事並無影響卻也給了她足夠的理由和信心。

話說完,鄭少時終於鬆了口氣,退後一步輕輕做了一禮:“剛剛若有冒犯姑娘的地方望姑娘海涵,告辭。”

男女畢竟有別,此下雖無旁人,但更要避諱,鄭少時骨子裏便有著文人的傲骨,即便察覺自己心動異常卻也做不來出格冒犯之事,輕輕轉身信步離開。

鄭少時走了好久,一直陷入沉思的李言蹊終於舒展秀美,鳳眸明媚,笑的堅定:“我一定會讓表哥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