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他,含恨吞下這口氣。
“你用何方式傳遞情報?”馬含光問。
“飛鴿傳書啊,使命必達。”
“不妥,易張揚。百裏之內要耗時多久?”
“約莫兩刻鍾。”
“太慢,換一種。”
“你誰啊?!”張書淮從未與馬含光真正合作過,所有交集都是相看兩厭,又或者他瞧他深惡痛絕,這時卻冷不防聽馬含光譏諷著來一句:“怎麼,就這點本事?”
張書淮隻覺再也不能淡定了。
☆、第19章 誓師
“想什麼呢!”張書淮黑著張臉怒駁,話落便伸手交出一隻草笛,半指的長度,有槽口,看著極其粗糙。張書淮輔以解釋道:“此笛能發高低二聲,匹配長短變換便可傳遞不同訊息,未受過訓練之人聽來與普通雀鳴無異。然它有一弊端,便是傳聲距離有限,超出界外則需第三人接收再重新發信,可耗時也短,頃刻千裏。”
馬含光筆直地望向張書淮,即便對方一番話落他也未能住了目光。伍雀磬離得近,瞧著馬含光似是眼睛裏亮了亮。張書淮卻不知,委實被這人瞧得心中發毛,況那雙眼又深又利,張書淮止不住就想發作,卻又礙於對方眼中敵意全無,反倒有幾抹聊勝於無的欣賞,什麼鬼欣賞?!張書淮一腔怒意不自覺化作尷尬,低聲支吾道:“雕蟲小技而已,我平日專責監視丐幫,沒些手段,都當我吃素的?”
馬含光收回注視:“那還不快去安排?”
張書淮不高興:“你總該告訴我之後去哪,我好心中有數。”
“丐幫總舵,君山。”
張書淮“欸”了聲便要去辦,原地轉個圈又猛地轉向馬含光:“你說什麼?!”
莫說張書淮,餘下幾個分壇高層,甚至馬含光懷裏的伍雀磬都不由怔了一怔。
馬含光笑道:“丐幫既如此看好水陸洲,我們便做個順水人情拱手相送又何妨?隻是派出如此之多的精銳弟子,也不怕自家門內鬧起虧空。”
馬含光未曾收斂音量,不遠處眾多下屬本就在豎高耳朵探聽當家們有何決議,這時忽聞馬副壇主提聲,陡然給了條重磅警示:“水陸洲已失,總壇責罰不日便至,照以往經驗,如此罪過當可致死。諸位有誰畏懼膽怯大可速速遠避,隻是不得不提醒一句,以萬極雷霆手段,縱逃至天涯海角亦無生還可能。”
晴天霹靂!
眾多弟子方躲過一場置諸死地,轉頭就是以死論處。
“這可如何是好,副壇主一定要救救我們,我們可不想死!”
“是啊,副壇主你智勇雙全,一定會帶我們絕地逢生。”
官勇心想妙得很,自己於旁人眼中終於徹底淪為了眾矢之的。不過是礙於他還有個壇主身份,眾弟子才隻求救命,沒將私下咬牙切齒的忿恨言明。馬含光拉人下地獄的法子也沒錯,不能回頭,回頭便是萬丈深淵,因此誰都隻能往前衝,做他計劃中毫無異心的一顆卒子。
隻是最初的計劃裏,官勇可未想過會被馬含光賣得這樣慘,他果然天真了,照此演變,壇主的地位都岌岌可危,卻偏偏無法自辯。
如何辯?說如此混賬的敗退之計是馬含光一手策劃?妥妥的越抹越黑,別人於方才一戰大顯神威,官勇此刻講真話都會被理解為含血噴人,還是羨慕嫉妒、見不得人好那種。
吃了個啞巴虧,官勇不願沉默,上前一步欲挽回顏麵,然而身後馬含光連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留給他,大聲宣布:“與丐幫一戰遠未終結,此刻才是剛剛開始。眼前擺著兩條路,是四散潰逃,等著總壇秋後算賬;還是心有餘恨,待來日破曉,隨我一同攻上君山,報仇雪恨。我不強求,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