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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猝不及防撲到他身上,把他砸了一個大坑。

來電顯示“野叔”,小嫂子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接起電話,說話的是一個陌生人。

他眼看著小嫂子的臉從蒼白一下子變得煞白,血色被電話裏的人吸去了似的。

“野叔?車禍?在哪?!”

梁在野出車禍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梁如琢以為自己會笑出聲來,實際上他拿了車鑰匙,立刻開車趕去電話裏通知的醫院。

小嫂子也跟在身邊,雙手捧著手機坐在副駕駛,緊緊皺著眉。

他們是跟救護車一塊兒到的,梁在野躺在擔架床上,整張臉都被血模糊了,手臂上的血還在順著指尖往地上滴。

據說是貨車在直行路掉頭,把梁在野的大g甩出了高架橋護欄。

這裏是郊區,醫院資源不足,正打電話去市裏血庫調血源來。

小嫂子跟著擔架床跑了起來,他扶著劇烈起伏的心口,挽起袖口跟一圈醫生大聲喊著“先測我!醫生!醫生!”

大哥的意識還很清晰,疲憊地睜開被幹涸的血塊黏住的眼皮,深深地看了小嫂子一眼,用沙啞的嗓音吩咐周圍的醫生“讓小孩離這兒遠點。”

不知道在大哥的視角看到的小嫂子是什麼樣的,至少在他看來,就像小公主追著要吻醒某個該死的王子一樣可愛。大哥雖然被血糊了滿臉,但沒破相,容貌還是英俊的,沒給這個畫麵抹黑——畢竟他們有相同的基因,罵大哥就等於罵自己。

梁如琢捏著口袋裏的煙盒,幾次想抽都被警示牌提醒著放回去。

小嫂子緩慢地走回來,有些落寞地把袖子放下來遮住手腕的勒痕,皺著眉坐在候診廳的長椅上,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

梁如琢歎了口氣,撥了一個號碼,讓李文傑幫著弄血過來,b型rh陰性。

小嫂子不久前還跟他說:“我曾經想長大後在鎖骨上紋一顆星星,後來我發現,很多小時候以為長大就可以做的事,長大了也不會真的去做。”

“我沒能在鎖骨上紋一顆星星,卻背負了一隻烏鴉和一片罌粟。”一個是經久的理想,一個是甘苦的現實,追逐著理想,陪伴著現實。

多年以後梁如琢再回想,大概是這個瞬間,他愛上了一個人。

天使滾落地獄,原來為了拯救兩個惡魔。

梁如琢跟著醫生進了另外的房間,半個小時以後走出來,強行把文羚抱走,用安全帶綁在副駕駛,鎖了車門,自己繞到駕駛座,一腳油門駛離了醫院。

“剛剛我去簽字了。”梁如琢單手開車,按下車窗吐出一口煙氣,“我通知了梁在野的助理,還有市醫院。老宅裏大概會很亂,晚上去我那兒住。”

小嫂子恍惚地嗯了一聲,半晌,撚著指尖輕聲說:“好多血啊……不會死吧。”

“明天我再去看他。”文羚定了一個明天早上的鬧鍾。

“好。”梁如琢安然答應。

但你走不了。

第24章

梁如琢想直接帶車上顫唞的小鳥回自己的囚籠。

小嫂子不安地抓著安全帶,車外的街燈在他眼睛裏流竄。“去野叔出事的高架橋看一下。”他比梁如琢想象中沉靜得多,緩過最初的驚嚇之後甚至發號施令起來。

“那兒應該被警察和記者圍滿了,你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梁如琢安穩地繼續開車,隨手把小臂內側的創口貼揭下去扔在手扣裏,“如果老大這次醒不過來,嫂子就自由了,不提前感受一下自由嗎。”

小嫂子看起來不像在恐懼自己即將變成小寡婦的樣子,他隻是皺緊了眉,問梁如琢,“你覺得,野叔的前妻,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