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給他看。
“就它吧,我們很有緣。”文羚撥拉著小蛇金色的腦袋,“名字叫琢琢。”
文羚揚起臉,清澈地望著他,問他覺得怎麼樣。
梁如琢叼上根煙說我覺得他媽的不太好。
小蛇幾個禮拜蛻一次皮,蛻的時候文羚在旁邊默默加油,梁如琢睡醒就驚見一條小金蛇趴在自己羽絨被上,文羚朝他噓了一聲,讓他起來一塊看琢琢脫褲子。
梁如琢捏他後頸,把人提上床:“你就作吧,哪天把我作死,我就省心了。”
琢琢在被褥上怎麼脫褲子,梁如琢就怎麼給文羚脫褲子。
文羚哼哼唧唧扭過頭親他:“晚上出去玩?”
“不去。”梁如琢捏他大腿,“晚上我有點正經事。”
唐寧被監禁在熟人開的精神病院,一年多來唐家瘋狂搜尋唐寧下落,梁如琢從未讓他們得逞。
唐寧抱著腿坐在狹窄的病房角落,鐵門開了一條縫,梁如琢走進來,敲了敲門。
唐寧長發淩亂,許久未曾保養的臉已經起了一層細紋。她眯起眼,啞聲問:“他痊愈了?”
梁如琢心情不錯,拉過一條凳子坐下:“托你的福。你為人類醫學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唐寧冷笑:“可以放我走了吧,你答應的。”
“是的,我答應過。”梁如琢托起她的手肘,給她戴上黑色頭套,“走吧。”
她被推進車後座,梁如琢開車,文羚坐在副駕駛,轉過身趴在靠背上和她聊天。
“我能問問精神病院裏每天都做什麼嗎?”他拿了一支筆在白紙本上準備記錄,“也許能給我一些靈感。”
唐寧沉默著。
“你指甲太長了,護士不給你剪嗎。”
“我討厭你的發型,給你換一個更美的。”
自說自話十分無聊,唐寧不回答,文羚隻好畫一幅速寫塞進她手裏。
“我把你畫得特別漂亮,你離開後要記得我。”
梁如琢把手搭在車窗外撣煙灰:“你現在一幅畫很值錢的,要愛惜羽毛知道嗎。”
“好。”文羚扭頭看他,乖乖答應。
車停在郊外的鬆林,梁如琢替她拉開車門,微俯身伸手托起唐寧的手:“到了,親愛的。”
唐寧的手在發抖。
她險些摔下車,走路一瘸一拐。
文羚坐在車前蓋上,指尖轉著白紙本,望著那個女人跌跌撞撞逃走。
“叔叔,我覺得她會報複我們。”
梁如琢指間夾著細煙,斜倚車門:“可我答應放了她。”食言會被上帝懲罰,他怕文羚被收回。||寂寥鬆林,一聲槍響驚起大群飛鳥。
唐寧後腦炸裂,被子彈的衝擊力撞出幾步遠,手裏還緊攥著一幅白紙速寫,筆觸流暢,人體標準——畫上是一個沒有頭的女人。
文羚食指轉著微型238,小心地牽住梁如琢的手指,金橙斑紋的小蛇從口袋裏蜿蜒爬出,依戀卷在兩人交握的手指間。
起風了,文羚寬闊的t恤衣領被吹掉了半邊,露出半截肩胛上漆黑的烏鴉花紋,與夜色徘徊的飛鳥一同蘇醒。梁如琢敞開風衣前襟包裹住他,心髒的熱氣透過一層衣料炙烤著他的臉頰,他心髒裏生長了一片撒哈拉沙海,流沙細膩填補他渾身空隙,同時也將他吞噬淹沒,周身溫暖至極,他在狂歡,他在燒。
“叔叔,我是不是很壞?”
“不寶貝,幹得漂亮。角度再高一些會更有藝術感。”
第60章
飛機落地文羚才睡醒,枕著梁如琢肩膀的半邊臉壓出一道印子。昨晚他們在酒吧待了一晚上,文羚癱在床上耍賴,被梁如琢裹上羽絨被抱進了車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