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在304房間等待你和俞冰潔並且給你開門的人就更不會是你口中俞冰潔的客人。”說著,夏冰洋可有可無地笑了笑:“我想你應該不會考慮這麼多,你謊稱俞冰潔是援|交女,並且利用喬淇的個人賬號為自己的言辭提供可信的證據,無非是為了讓我們相信害死俞冰潔的人是你也不知道姓名的客人。所以你撒謊應該是為了隱藏凶手的身份。”
他停下來,端起泡著正山小種的茶杯喝了一口放涼的茶水,然後看著艾露笑道:“我說的對嗎?艾露同學。”
艾露的皮膚本就像雪一樣白,在濡濕黑亮的黑發襯托下,她被雪白的毛巾包裹著,就像藏在雪堆裏的雪娃娃,渾身漫著清冽又高潔的氣質。她依舊用毛巾揉搓著自己的發尾,仿佛在聽夏冰洋敘述別人的故事般無動於衷,但是夏冰洋卻捕捉到了她潮濕泛白的指尖在微微顫唞。
夏冰洋站起身,繞著桌子走到她麵前,斜坐在桌沿,離她很近的地方,近到可以讓他的影子落在艾露身上,像是黑夜遮住了雪原。
“凶手是誰?”
他問艾露。
艾露忽然悠長地歎出一口氣,累了似的停下手,但她眼睛卻飄著雪夜中漫於地表的那層清冷的浮光,她沒有回答夏冰洋的問題,而是說:“我恨他。”
夏冰洋手伸向身後向郎西西打個手勢,示意她打開牆角的攝錄機,然後問:“恨誰?”
艾露的語氣聽不出絲毫恨意,但她的眼神卻十分有力量,道:“劉暢然。”
夏冰洋手撐著桌麵,彎下腰看著她,像是在引誘她般輕聲道:“你為什麼恨他?”
艾露的眼角忽然迅速抽[dòng]了一下,快到幾乎讓人捕捉不到,然後偏過頭躲開夏冰洋的注視,閉口不言。
夏冰洋笑道:“不想說?那我猜一猜,嗯......和王瑤有關嗎?”
艾露眼褶顫了顫,似乎想轉頭看著夏冰洋,但隻把臉轉回來一點。
夏冰洋道:“殺死王瑤的人不是秦平,對嗎?”
艾露道:“為什麼問我?”
夏冰洋微笑著,但聲音忽然往下沉:“因為你是幫凶。”
艾露猛然皺起眉,終於回頭看著夏冰洋,似乎迫切地想和他說點什麼,但隻道:“我不是。”
夏冰洋道:“你不是嗎?我有證據能證明王瑤在秦平進入建材室之前就已經死了,秦平落入了凶手精心設置的圈套,成為被追逃六年的殺人犯。這個圈套是什麼呢?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那就是製造一個目擊證人,這個人最好有一定的威信力,席雪作為一名老資曆的教師,是個很好的人選。所以凶手需要做的就是當秦平落入圈套後,讓席雪在準確的時間看到秦平從凶殺現場走出來的一幕。這樣以來,席雪就成了人證。席雪能夠偶然地並且準確地親眼目睹秦平出入凶殺現場嗎?我想夠嗆,所以凶殺還需要一個輔助者,這個人負責引導席雪能夠在準確的時間出現在準確的位置。”
他慢慢彎下腰靠近艾露,在她麵前道:“比如,她可以對席雪說‘老師,剛才是什麼聲音?我們出去看看’。”
艾露想往後躲,但是背後有椅背攔著,她躲不開,隻能麵對夏冰洋,眼神劇烈閃爍著:“這就是劉暢然的目的,他一直以來都在用這件事威脅我,恐嚇我,控製我!”
夏冰洋眉心一展,隨即皺的更深:“殺死王瑤的人是劉暢然?”
艾露似乎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她低下頭喘了幾口氣,再度抬起頭時,眼神平靜了一些,但眼睛裏有水光在閃爍,她自嘲般地笑了笑:“瞞來瞞去還是瞞不住,那當初又是何必呢?”她沒有指望任何人能回答她的問題,緊接著又說:“對啊,殺死王瑤的人是劉暢然,我一直都知道,俞冰潔也知道,但是我們都不說,因為我們是劉暢然的共犯。起碼劉暢然是這麼告訴我們的。”她冷笑一聲:“我也是在王瑤死後才知道我竟然成了劉暢然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