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段(1 / 3)

一堵中看不中用的矮牆,從纏滿花枝藤蔓上翻進後院。剛下過雨,腳下的草坪是濕的,從草坪上走過,褲腳沾滿雨珠,濕了一片。紀征正在抹黑行走,身邊忽然亮起光,是閔成舟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小手電筒。

紀征:“......開燈?”

閔成舟道:“怕什麼,小吳在外麵守著呢。”說著從口袋裏又摸出第二把手電遞給了紀征:“快點找,咱們沒多少時間,爭取別被鄰居當成小偷。”

閔成舟打著手電繞到別墅前麵去了,紀征繞著牆從後院走到側麵,找到了和小宏臥室相對著的那扇窗。他站在牆邊,手電的光順著牆壁往上爬,一直爬到三樓那扇落著窗簾的窗戶。目標很容易確定,因為在房子側麵開的窗戶隻有那麼一扇,看起來應該是一間住人的臥室。

紀征找到那扇窗戶,然後將手中的燈光移回地麵,發現他此時站在空地上,空地一米外是一片月季花,花圃很大,但明顯缺少打理,本就開的稀疏的花朵經過白天一場暴雨,花瓣被打落,零零散散的躺在泥土裏。紀征發現花圃邊緣處有一片月季花幾乎被壓斷,和周圍的花形成並不強烈但也算顯目的對比。月季花生長的很矮,就算造了風吹,也不會出現被攔腰吹折的情況,但是邊緣處的一小片月季花卻幾乎從根部開始倒塌,這絕對不是風雨所能造成的影響。

紀征走過去蹲在花圃前,手掌沿著被壓折的花叢撫摸過去,就像在撫摸一具躺在花叢中的女人的軀體......

“成舟!”

他忽然大喊了一聲,閔成舟關了手電筒跑過來,蹲在紀征身邊,打開手電筒也朝花從亂照:“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

紀征手中的光束定格在一株被壓折的月季花枝上:“你看。”

閔成舟彎下腰湊近了看那枝花,看瞎了眼也看不出什麼蹊蹺,正要問問紀征,就見黑色的花枝上忽然閃過一道細光,隻是一道瞬間的反光。他幾乎趴在地上,終於發現了和黑色花枝融為一體的一根黑色長發:“頭發?”

他說不清是驚是喜,把手電筒塞到紀征手裏,跪在花叢邊把那枝月季花拔出來,小心翼翼地解下一根從花枝繞到花葉上的黑色長發。

紀征看著那根頭發,道:“不是蘇茜,蘇茜是褐色的短發。”

閔成舟把足有二十多厘米的黑色長發塞到隨身攜帶的證物袋裏,然後拿著手電筒往上照著三樓那扇落著窗簾的窗戶,道:“看來你說的沒錯,的確有個女人從樓上跳下來。”他手中的光束在空中劃了個拋物線,似乎是一個女人跳樓時的身姿,落在了被壓折的花圃中,道:“死在了這片花叢裏。”

他們從後院翻出來,離開山水城小區,閔成舟把紀征送到紀征停車的地方,紀征和閔成舟在深夜分手。

紀征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他開門的聲音吵醒了在客廳打盹的江護工,江護工見他回來了,急急忙忙向他了個招呼就走了。

紀征送走她,脫掉潮濕的外套掛在手臂上,朝邊小蕖的房間走過去,輕輕推開門,借著客廳裏的光看到了邊小蕖背對著他在床上熟睡的側影。他關上門,一路解著襯衫紐扣走進浴室。

洗完澡出來,他回到臥室躺在床上調暗了床頭的壁燈。白天到現在一直奔波還不覺得,此時他躺在床上才感覺到今天這一天足夠的漫長且疲憊。他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想給夏冰洋打一通電話,但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雖然他很清楚夏冰洋的作息規律不怎麼正常,也擔心這一通電話過去會打擾夏冰洋休息。

紀征隻好按耐住給夏冰洋打電話的念頭,想直接睡覺,但又瞥見落地窗沒有關緊,露了半米寬的空隙,雨後夜間冷敷敷的風有一下沒一下的吹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