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帥歎了口氣,送我出營。一路上,他一直說個不停。他說:“你別怪大哥,也別怪況將軍,他倆就那脾氣。”
“其實,他兩心腸都好。軍裏那些破落戶的孩子,都是兩人暗中照顧的。”
“大哥打起仗來一點都不怕,最危險的他永遠衝在第一個,讓我們在後麵。”
“有一次我們被困山中,我傷了腿,敵兵在後追著。大哥就背著我跑,說他不死,就不能把他的兵丟下。”小帥笑著說,可眼裏晶亮晶亮的。
我慢慢的爬上車,看看小帥站在下麵眼巴巴的瞅著我。輕歎一口氣,他說的裴三郎的確很好,可是我眼裏裴三郎卻不是這樣的。“你叫什麼名字?”
“狗娃。”小帥說完,撓撓頭,有點靦腆,“我娘說取個賤名好養活。”
我說:“狗娃,裴三郎是個好將軍,可我不能因為他是好將軍就嫁給他。你幫我告訴他,不要再來找我了,不然……”我沒往下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不然我會怎麼樣。
撂下車簾子,馬車晃晃悠悠行駛,我扶著腰呲牙咧嘴,看來真的要看大夫了。不僅要看大夫,還得找個算命的,看看我是不是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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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為腰已經斷了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下來。我掀了簾子,可真是不敢再動,隻能讓車夫進府喊人。
爹娘跑出來的時候,表情那叫一個驚恐。娘問:“拂弦,你怎麼了?車夫說你受傷了,傷哪了,快給娘看看。”
我努努鼻子,強忍住酸意,“娘,我的腰傷了,恐怕得傳太醫了。您讓小廝來抬我吧,我現在有點不敢動。”
爹一聽,立馬讓人搬了椅子,喚了幾個小廝來。等我被抬上床的時候,眼眶就紅了。疼,不是假的,腰也疼,心也疼。我沒敢說是被人摔的,直說自己跌倒了。爹對裴三郎沒送我回來有些異議,娘似乎也有些不滿,嘟嘟囔囔的說了半天,直到太醫說沒有大礙,歇幾天就好,她才住嘴。
等娘走了,爹去而複返,摸著我的頭,道:“拂弦,若真是不喜歡裴將軍就算了。爹這輩子最幸福的是娶了你娘,最驕傲的就是生了你這個女兒,我的拂弦值得更好的男人疼。”
忍了一下午的眼淚,嘩嘩的就掉了下來。雖然爹總說我是他的驕傲,可是這一刻,這句話真的讓我感動極了。我說:“爹,我要嫁一個像您一樣的男人。”
爹臉一紅,“我不好,你娘總說我沒用。”
我吸吸鼻子,認真的說,“就因為娘說你沒用,我才要嫁你這樣的男人。”
一個男人能讓自己的女人罵一輩子沒用還那樣的疼她寵她的話,隻能說在女人的世界裏,沒用的男人比有用的男人更加珍貴,更加難得。
我在家整整歇了半個月才能下地,休息期間我一度懷疑太醫知道我是被誰弄傷的,故意把病症說的輕了。
娘親親自進宮幫我告假,回來的時候還嘟囔著說狠狠的告了裴三郎一狀。我莞爾一笑不語。其實,裴三郎一直未出現我也很納悶,畢竟我是在他眼皮底下受的傷,還是因為他傷的。他看都不看我一眼,還真有點不厚道。
不過,也托他不厚道的福,把爹娘讓我嫁給他的願望徹底抹殺。現在爹一聽“裴三郎”三個字就皺眉,娘一聽“裴三郎”三個字就咬牙。而我,聽到他的名字,心裏那叫一個敞亮。
我,終於擺脫那廝了,雖說代價也是慘重的。
事隔一月,我恢複每日進宮侍讀的工作,娘本說讓我再多歇歇,可不幹活光領俸祿,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箏音見我複工,最是興奮,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說起況飛鳳,我還有點心有餘悸,那妞太猛,以後我還是躲著點走。
“表姐,我帶幾個侍衛去給你討回公道,憑什麼她說摔就摔,難道她不知道你是我九公主的表姐加侍讀嗎?”箏音掐著腰,怒目罵道。
看著她,我突然想起當初說要把箏音介紹給裴三郎,裴三郎那冷冰冰的回話:“我不喜歡沒腦子。”嗯,說的還真對。我都說裴三郎介紹我是甄淑妃的外甥女了,她怎麼還聽不懂呢?難道非得說“這是甄淑妃的外甥女,九公主的表姐……”無語……
箏音喳喳的說個不停,一小宮女躬著身子探頭探腦的進來,“九公主,陛下那裏議事結束了。”
咦?箏音什麼時候關心起陛下的日程了?“箏音,你要見陛下嗎?”
“我見父皇幹什麼?”
“那是陛下召見你?”
箏音一副你傻了的表情讓我極是挫敗,“表姐,我都說我不見父皇了,你怎麼還問是不是父皇召見我?哎,先別說那些了,再晚點,人就走光了,咱快去玉華園。”說著,箏音扯著我就跑。
等我們蹲在玉華園的假山之後的時候,我終於知道這丫頭是要幹什麼了。鬧了半天,今日文武科舉的前三甲進宮麵聖,據說陛下有意給箏音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