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2)

我強忍著笑意,拉他出了大殿。“狗娃,你若是不願聽,就回去休息。我在這寺廟裏根本不需要侍衛,也不會有危險。”

狗娃一臉委屈,“不行,大哥說我要是沒守住你,就把我從軍營丟出去。常侍讀,要不咱去農田的幫著和尚挑水吧,那樣一樣是修行的,我在這聽老和尚念經,感覺掉進了蒼蠅堆。”

我噴笑,他還真是敢說。

“常侍讀,你笑了。哈哈,你終於笑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天的表情嚇死人的。大哥要是看見你笑一定很高興,可惜他下山了。”狗娃一臉遺憾。

我瞬間斂住笑意,有一絲尷尬。

“他下山做什麼?陛下不是說要他在這守衛,直到我回宮嗎?”我隨意問著。

狗娃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關於龍脈國使者來訪的事,好像說他們的什麼三殿下小時候丟在了咱們國,不知道是要尋人還是什麼的,大哥沒說清楚就著急的走了。不過你放心,祈福完畢他一定會趕回來。”

放心,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他最好不要回來。

七天,不快不慢的過去。也許是在佛寺的關係,每日聽著佛經,失戀的那一點心痛痊愈的很快,最後一夜我收拾行裝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好了。

“常侍讀,常侍讀。”狗娃拍著門。

“什麼事?”我起身開門。

狗娃用衣衫的下擺抖著一下子野果子,“這個給你吃,我在後山摘的,可甜了。”

我怔怔的瞅著那一堆果子,眼睛發澀。

我記得,龐智答應我祈福完了,陪我去山上寺的後山摘野果子。可是,我還沒上山,他就把我甩了。

我說:“狗娃,我也想去摘,你陪我去行嗎?”

狗娃一愣,想說什麼可張了嘴又咽了下去的點頭,“常侍讀,我去找個燈籠,你等我。”

他跐溜的跑了,又跐溜的提著燈籠跑回來。我們走到後山,一顆顆果樹,在月光的照射下,都似乎閃閃發光。果子把枝頭墜的很低,伸手就能夠到。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我抬手扯下一個,放到嘴邊咬了一口,酸的,酸的我眼淚都掉了下來。

狗娃明顯被我的眼淚嚇到了,可是我像是控製不住情緒似的,不僅收不住,還蹲在地上簌簌的嗚咽起來。

“常侍讀,你你別哭啊!你,你怎麼了?你別哭,別別哭……”

我聽著狗娃結結巴巴的勸我,忽的想起第一次去軍營他說我是結巴的事,又覺得好笑,可一笑,低頭再看手裏的果子,又傷心,我邊哭邊笑的像個神經病。

狗娃這回徹底嚇傻了,勸都不敢勸了,直盯盯的瞅著我。

我一直哭到打嗝,笑的不僅心疼,胃也疼。恍然抬頭,裴三郎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狗娃身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還是收不住。

“狗娃,你先回去吧。”

“啊?大哥,你回來了。”狗娃驚醒,“常侍讀她好像中邪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我“嗝”了一下,抽抽鼻子,你才中邪了呢!

裴三郎揮揮手表示明白,讓他走。等狗娃一走,裴三郎就冰冷冷的看著我,一把揪我起來。“哭夠了就起來,明天還要起早回京。”

“別碰我。”

“不要我碰,你要誰碰?龐智嗎?他不要你了不是嗎?”

我一愣,他的嘴還真毒。

他的手狠狠的箍著我的胳膊,眼神變得很深,帶著危險的味道,“常拂弦,別以為我願意碰你,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還是以前的常拂弦嗎?粗魯的坐在地上,像個發瘋的婆子,真是給常太傅丟人。”

我又哭了,嘶吼著掙紮,“我都說了不要你管。我丟人也好,發瘋也好,跟你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最沒有資格說我的人就是你。”

裴三郎改用雙手抓我,桎梏住我的身子,“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的算,我早就對你說,咱們之間能喊開始跟結束的隻有我。我帶你回寺廟,若是不想被和尚們看熱鬧,你最好安靜一些。”說著,他雙手一提,直接把我甩到了肩頭。

我暈頭轉向,不斷掙紮,可一進寺廟,稍一大聲就會惹人關注,我自然是不敢大喊。我抽泣著,沒精力跟他比力氣,像一隻逗敗了的雞,趴在他的肩上。

“裴三郎,你到底想怎麼樣?”

到了我的房間,裴三郎將我放下,目光炯炯的看著我,“從現在開始,我要你聽我的,不要反駁我。龐智離開你,也許是為你好。”

去他的為我好。我一抹眼淚,雙目一瞪,“不用你假好心的安慰,我不需要。你走,快離開我的房間。我常拂弦沒那麼沒用,你跟龐智都不是好東西。”

裴三郎瞅著我冷笑,一言不語的轉身走了。

屋子一空,我踉蹌的坐到床上,一頭悶在被子上裏。該丟的人都丟了,該傷心的也都傷心,哭夠了,鬧過了,行了,到此為止吧!我不斷的跟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