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著箏音,覺得她今天的話還真是多。
“表姐,你別瞪我,我說的是實話。雖說裴將軍沒讀過書,可怎麼說人家也是將軍,就拿你來說,若是讓你去領兵,你不是一樣不會。所以說,人各有所長,各有所短。人家裴將軍錯就錯在自己的短處是你的長處。王爺你說是不是?”
“對啊,拂弦。箏音這次沒說錯,本王看裴將軍也不錯,氣宇軒昂,一身本事。別的不說,光是這麼久一直對你一心一意就很難得了!”
我看著麵前的夫妻倆一唱一和,心裏極度不爽。有些生氣的嗬斥,“你們夠了,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喜歡裴三郎,不是因為他沒讀過書。喜歡這東西是靠感覺的,‘感覺’你們懂嗎?就是一見著就開心,一不見就想念的那種。可我對裴三郎根本就沒有這種感覺。”
“那你對誰有感覺呢?”
“反正對他沒感覺!”我下意識的回答,答完了方覺這聲音不是軒龍王跟箏音的,而是從我身後發出的,並且耳熟的讓人害怕。
軒龍王看著我,一臉老狐狸的笑,“拂弦啊,本王忘了告訴你,裴將軍代表皇族出使來龍脈探望箏音,軒王府負責接待,他昨晚到的。”
還真會忘!我麵部僵硬的擠出笑意,遲遲不敢回頭。
軒龍王拉起箏音,“裴將軍,本王就不打擾你跟拂弦敘舊了。”說罷,拱手一禮,轉身走人。
“怎麼?就那麼怕我,我又不會吃了你。”裴三郎吊兒郎當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他慢慢的踱步到軒龍王的位子坐下。
我身子一抖,眼睛開始亂飄不敢看他,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虛。.思.兔.網.
“拂弦,我想你了。”他靜靜的開口,語氣裏透著一絲我不願去感受的情意。
“拂弦,我怕你真的嫁人,就來了。”
我垂著頭,不知該說什麼。
裴三郎坐正身子,平靜的看著我。“拂弦,我們試一試好好相處不好嗎?就當今天才認識,咱們重新開始。”
我抬起頭,看著他。他眼裏沒有一絲玩笑,認真的讓我覺得難過。我說:“若是能從新開始,我會選擇不認識你跟龐智。”
我一說完,裴三郎的眼神突然變得幽深且悲傷,心一揪,覺得自己是不是說的太狠了!“裴三郎,我們真的不合適。”
“那誰跟你合適?那個帶著你看死人的白言均,還是耍著你玩的金不換,抑或已經跑掉的——龐智?”他“謔”的站起身,我嚇了一跳,可他隻是背過身,語氣帶著憂傷的說,“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送你萇嗎?明知道看見萇,你會想起龐智,可我還是忍不住跑了一天一夜的馬,到京郊給你采摘,因為我想看見去山上寺之前的你,笑的開心的你。我更希望,自己也能給你同樣的快樂。拂弦,陛下曾跟我過一個典故,是一個看雪的典故。好雪片片,近在眼前。可你為什麼看不到我呢?”裴三郎轉身離去。
這個典故我知道,裴三郎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是說他就是我眼前的雪花,眼前的美景。我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心一撅一撅的疼,為什麼他每一次都留一個讓我自責的背影呢?其實,我到寧願他霸道的強迫,至少,那時候我可以理直氣壯的反擊……我敲敲額頭,對自己想法無比鄙視,莫非我還真是被虐習慣了?
亭子外,又開始落雪。
我轉身癡癡的看著外麵,探出手接住雪花,看著它在掌心融化,然後在探出手接,如此反複幾次,指尖已經冰涼的麻木。
龍脈真冷,抱著暖爐的手還是不溫暖,坐在火盆邊的身子,心還是涼涼的。
“拂弦,回房去吧!亭子裏久坐會凍到的。常太傅托我給你帶了些東西和信件,我已經讓人送到你的房間了。”不知什麼時候,裴三郎又折了回來,站在亭子外喊我。
我抬頭看他,定了一下才起身。有點不好意思的出了亭子,他讓出小路讓我先行,隨即跟在我的身後。送我到了門口。他淡笑著止步,一切舉動合乎常理,可又讓我分外別扭。就是太合乎常理才讓人覺得奇怪,因為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他。
我忍不住開口,“裴三郎,你很不對勁,你這樣讓我覺得好別扭!”
裴三郎微微一笑,“不對勁?怎麼會呢?因為要從新認識,我總要按照你喜歡的方式去做事才會讓你有好感不是嗎!”
“可是我已經說過了,如果重新開始,我寧願不認識你。”
“拂弦,是我說的從新開始,所以要怎麼開始也應該我說。我們不可能不認識,你說是吧!”
我懵懵的點頭,點完頭幡然覺得不對勁立馬搖頭,他怎麼就把我繞進去了呢?
裴三郎的笑聲在我頭頂低低響起,接著帶著戲謔的語調開口:“拂弦,你不進屋是想邀請我一起進屋嗎?”
我怒視他,心裏狠狠的歎息,可又有一絲慶幸。還是這樣無賴的樣子,比較適合他。
裴三郎又開始低聲笑,見我怒目的火氣上揚,才強忍著收斂,“進去吧,知道你不會邀請我。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