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的看著箏音,沒事倒下幹什麼?
“表姐,我父皇要跟龍脈再結姻親。”
“又結姻親?可是龍脈已經沒有王爺未婚,皇族也沒有公主出嫁了!”我皺眉道。
箏音搖搖頭,“是要跟龍況兒聯姻。”
“龍況兒?”陛下隻有一子便是太子殿下皇甫德心,龍況兒要登基為女皇,不可能跟太子殿下連結姻親。我心一驚,隱約猜到那個答案,不,這不可能!
“表姐,是裴將軍。父皇已經賜婚,婚書半個月都會到達龍脈詔告天下。據說要父皇正式收裴將軍為義子,賜名皇甫德武,封武親王……表姐,你怎麼了?”箏音穩住我微晃的身子,讓我定住。
我眨眨眨眼,再眨眨眼還是不能相信箏音的話。陛下不會給裴三郎賜婚,他知道裴三郎對我有意。裴三郎也不可能答應賜婚,他說過他絕對不會要龍況兒。
“表姐,你別嚇我,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箏音的小臉滿是恐懼,抓著我的手緊了又緊。
“我哭什麼,我有什麼好哭的。”我轉身坐到床邊,感覺頭暈暈的,“箏音,裴三郎不會娶龍況兒的,他不會的。你去找軒龍王吧!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想躺一躺。”說著,我就掀了被子,直接臥倒在床上。
箏音什麼都沒說,推了門出去。可是,我隱約聽見她吩咐下人看住我。
我窩在被子裏苦笑,別說裴三郎絕對不會娶龍況兒,就算是真的娶了我也不會做傻事。這些日子一直沒有他的來信就是因為這個嗎?陛下的密詔是否早就已經有所透露?
我突然冷的發顫,裹緊了被子,看著窗外,正如裴三郎所說,龍脈並沒有春暖花開。
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我在得知裴三郎跟龍況兒要成婚之後還能這麼的冷靜的過日子,冷靜到讓老狐狸軒龍王都不免擔心的前來安慰。
軒龍王進門之時,我正在寫字。他看了半晌才踏步進了亭子,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拂弦,雖說天氣回暖了,可是亭子裏畢竟涼,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停下筆,知道他並不是來說這個的。“王爺有什麼話就直說,若是想告訴拂弦長公主跟裴三郎的婚事就不必了,我已經知道了。”
軒龍王瞅著我,半刻旋身坐到我的對麵。“拂弦,裴三郎來了。”
手裏的宣紙散落一地,他來了,他為什麼要來。
“他是私自入境的,若是被龍脈的官兵抓到就是叛國罪。可是他來了,還通過渠道傳信給本王,讓本王帶你去見他。他要見你一麵。”
“他在哪?”我的冷靜終於破功,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等,等正式的聖禦,還在等他給我真相。
“邊境處十裏茅屋,若是快馬加鞭,一日夜便可到。”
“請王爺幫拂弦備車。”我躬身上前,語帶顫唞道。
軒龍王早已料到我的答案,含笑點頭,“車在門外,車夫都是值得信賴的人,你大可放心。”
“謝王爺。”我顧不得其他,提著裙子跑了出去,箏音站在門口,見我跑出來,忙是遞上一個包裹,“表姐,這些吃食你在路上吃,記得無論結果怎樣,都要平安回來。別忘了,你還有我,還有姨娘跟姨夫啊!”
我點點頭,拎著包裹跨上馬車。車輪開始轉動,我的心也提了起來。裴三郎會告訴什麼?是這一切都是假的,還是這一切都是真的呢?
我活了兩輩子,可是從沒有像此刻這樣的忐忑不安。甚至連裴三郎要對我說什麼都不敢想象。如果,賜婚是真的,我們該怎麼辦?皇命不可違背,難道就此勞燕分飛?
我晃晃腦袋,覺得頭搖炸開了。
裴三郎說:“拂弦,我怕你真的嫁人,就來了。”
裴三郎說:“好雪片片,不落別處。可你為什麼看不到我呢?”
裴三郎還說:“你放心,我專一的很,除了你,我不要別人。”
裴三郎曾在大殿之上公眾宣布我是他的未婚妻,還對龍況兒惡狠狠的警告:“拂弦是我的未婚妻,是皇族一品將軍的未婚妻,請你注意言辭!”
在馬車裏,我一遍一遍的回憶,發現這些日子的相處竟像是刻刀一樣極深的刻在了腦海裏。以前,他纏著我的時候我煩的恨不得他出意外消失在這世界上,可是現在,隻要想到裴三郎有可能離我而去我的心就像插了一把刀。
我掀開車簾,看著軲轆碾過殘雪,忽然想起來龍脈的時候他一身風塵的送給我一袋子萇,然後給我一個心疼的背影,每一個回憶都像是針尖一下一下的紮進肉裏,疼,還看不出傷口。
這種疼痛似乎在告訴我,常拂弦,你已經愛慘了這個男人。
緊緊的握著拳,心裏掂量著這個並不讓我意外的發現。裴三郎,就像一隻狼,除非你根本不給他靠近的機會,一旦給他機會,他必定能將你撕爛入腹,奪走你的心。
他有這樣的本事,我從不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