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成了我的跟班。
“大嫂,您要去哪?”
我上了馬車,“去軍營。”
“好咧……啊?大嫂,你說去哪?”狗娃一怔。
“去軍營,我要去找裴三郎。”罷,我撂下簾子,不再言語。
馬車咕嚕嚕的轉動,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不安到極點。
“拂弦,你怎麼來了?”裴三郎見我極是訝異,他知道我是最抗拒軍營的。
我抿抿嘴,直接問道:“你到底答應了陛下什麼條件,他才會賜婚的?”
裴三郎看著我著急的樣子,憨憨的傻笑。
“你倒是快說啊?還是答應了龐智什麼條件?你說大不了送他一個天下,可這天下要怎麼送?”我更加著急。
裴三郎咳了咳,斂了笑,“拂弦,如果我答應龐智給他打一個天下呢?”
我瞪圓了眼,那且不是要用命去拚。不行,絕對不行!我立馬轉身,裴三郎,忙是拉我,“你幹嘛去?”
“告訴陛下,我不嫁了。”
“你說什麼?”這一回換裴三郎瞪圓了眼。
我眼眶一紅,“不嫁了,不嫁了。總不能讓你用命去拚咱們的婚事吧!大不了,咱們就這樣過,什麼禮數,什麼丟不丟人,我不在乎了。”
我掙紮著要走,裴三郎卻一把把我卷進懷裏,緊緊的嵌住我的身子,連呼吸都帶著顫唞。“拂弦,不用去,不用去,你隻要在我的懷裏就夠了。不需要要打仗,一個天下——隻要我守在京城就夠了。”
我聽不懂他的意思,可是在聽見不用打仗的時候心還是安穩了一半。
“大哥,大嫂,要不咱們進軍帳再說,這人是不是有點多。”狗娃的聲音響起。
我慢慢抬頭,看著無數的張滿是好奇的臉瞅著我們,羞得無地自容,隻“呀”的一聲便衝出軍營。
身後傳來裴三郎爽朗的大笑,“各位,別忘了下個月初十到我府上喝杯喜酒。”
天啊,不要活了。我剛剛居然在那麼多人麵前都說什麼了?
我前腳上了馬車,裴三郎後腳就追了上來,一上來,便是挪揄的說,“怎麼,剛才是誰說不成婚,就那麼過的?現在害羞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你還笑我?”我真是欲哭無淚。
他傻兮兮的笑了半刻,又將我抱個滿懷,“拂弦,不管怎樣,我都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的,你放心。”
我含著笑點頭。
“不過,我可能沒辦法帶你去別的地方了。我答應陛下,在我有生之年絕不離開京城。這是對陛下的承諾,也是對龐智盡忠的表現,咱們成婚之後,我就會全力支持龐智成為太子,直至他成為帝王。”
我抬頭看著他的臉,鼻子一下子就酸了。不是感動他這種放棄自由的行為,而是感動他願意為了我放棄自己的自由。
我什麼都沒有辦法為他做,唯一能做的便是當一個被世人羨慕的新娘。
本身選衣服,喜餅之類的瑣事,完全可以交給別人去做,可是裴三郎卻說,“我這輩子就娶一次娘子,咋的也得親力親為。”
我心裏雖甜,可嘴上卻不罷休的紮刺,“要是我不能生,你也不納妾?”
這一說,裴三郎倒是猶豫了。他一猶豫,我就急了。“看吧,看吧,就知道你說謊,我這還沒不能生,你就已經猶豫了!”
裴三郎“噗”的笑了出來,“拂弦啊,我這才猶豫,你就急了,我哪敢啊!我要是真納妾,你是不是就立馬寫休書啊?”
又被他耍了。我鼓著嘴,不理他。
“怎麼,真生氣?”
“我才不跟豬生氣呢!”
裴三郎立即支起自己的鼻子,學著豬哼哼兩聲,讓我發笑。
綢緞莊的老板笑嘻嘻的讓人舉著禮服出來,“常小姐好福氣,以前見武親王,都是鐵麵一副,老小可是嚇得不敢吭聲。今兒小姐一來,武親王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我一聽,不由自主想起初見裴三郎的時候,那會子看他在軍營摔人,自己差點沒嚇死。
裴三郎被老板一說,麵上一緊,又板起了臉,“別說沒用的,禮服呢?”
老板立馬讓身後的小童擎上,大紅色的禮服很是華麗,上身抹胸緞子上罩著輕紗,裙擺流蘇都嵌著紅瑪瑙,外衫以金邊墜地,芙蓉為繡。
“怎樣?喜歡嗎?這是甄淑妃讓宮裏人送出來的款式,這家店的老師傅親手做的,說實在的,比宮裏的手藝還要好。”
手藝的確是好,可惜……算了,我揚起笑,“很好,很漂亮。”
裴三郎揮揮手讓老板下去,“拂弦,要是不喜歡就重做,一輩子就一次的一定要可心。”
我也想可心,可惜這裏要是我可心了,估計他就慘了。我總不能告訴他我想穿白紗吧!另一說,這白紗他也弄不來。
“那件很美,也很華貴,那一下子紅瑪瑙,不少銀子吧?”我好奇的問,雖說不知道裴三郎有多少月俸,可是就是按最高的月俸給他,估計三年五載也買不了那麼多的紅瑪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