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周掌櫃也不管旁的了,連忙上前,“您回來了。這二位是?”
十一依舊用著沒什麼語氣的童音道:“兩個朋友,路上遇到的。你和我說的……”
趕鴨子上架,周掌櫃也不管荊照秋是不是主家老爺,指了指荊照秋。
十一的目光落在荊照秋身上,似有些眼熟。是個相貌清秀的俊氣公子,可身上的氣質與家主差得太多了。十一身後的兩人比他更快注意到荊照秋露出衣襟的玉牌,性格跳脫的燕青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那那那不是爺的玉牌嗎,怎麼在那個年輕人身上?”
十一和燕朱也注意到了,但不像燕青那樣大驚小怪,隻把訝異全藏進腹中。怪哉怪哉,玉牌怎麼會在這個人身上。要說他的玉牌被這個青年搶走,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主動給的,這也是個天方夜譚。
實在想象不出他會給人送東西。
爾後,他們見到了更加玄幻的事情,從此在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易之虞,腰間係了一條灰色圍裙,手裏提著一隻活蹦亂跳的老母雞,一手提著菜刀,看起來正是要殺雞的樣子。
這麼生活的畫麵,三個人全都愣住了。
易之虞也看見三人了,並沒開口,這廂荊照秋不再管這幾個陌生人,隻看著易之虞提著的母雞道:“又喝雞湯啊,你看看,我腰都快粗了一圈了。”
三人不僅愣住了,更是驚呆了。
這這這……這個青年人竟然對主家這麼說話,這親密的語調,倒似同床共枕的夫妻對話。
易之虞晃了晃母雞:“今天不做雞湯改別的,好不好?”
荊照秋迎上去,點點頭:“紅燒雞塊吧,我來下廚。”除了煮湯還行,易之虞大部分時候做菜隻是僅僅可以入口的水平而已。
“你聞不得腥味兒。”易之虞有執意露一手的想法。
“你切好我炒便是。”荊照秋說著,壓低了聲音附在他耳邊,”沒什麼的,又不是肚子大得走不動道,瞧你緊張的。溪頭還有好些七八個月的女人都能洗衣服做工,我一個男人還比不上姑娘們體力好?”
易之虞不讚同。
“那是她們家裏人虧待,不是好東西。”換句話說,他是萬分大大的好東西。
荊照秋直說了:“我嫌你做菜不好吃。”
易之虞忽然沉默地隻剩一張死魚臉了。
壞了,別是傷心了吧。荊照秋咳嗽兩聲,輕輕地推搡幾下易之虞的胳膊:“我給給你做好吃的。”
易之虞仍是不說話,自來天資聰慧什麼都能輕易上手這是頭一次被明晃晃地嫌棄了。
這邊兩人似罩著一層別人進不去的粉紅色屏障,那邊誰都看不下去了。天,這還是他們殺伐決斷手段殘忍的當家人嗎?還是冷靜的燕朱首先反應過來,走到二人麵前,便要接過易之虞手裏的東西。
“爺,我來做吧。”
易之虞像是終於注意到幾人,不冷不淡道:“你們來了啊。”東西卻是全交給燕朱了。
燕朱恭恭敬敬接過東西,行過一禮後,準確地找到在場的文添禎讓其帶路去廚房,脾性未定的燕青仍是迷茫地盯著荊照秋。主子對他這麼好,難道是他在外的私生子?
荊照秋不由自主摸l摸小腹,娃,你那爹究竟是什麼人?
第33章 易
十一很識趣地先行告辭, 論遠近親疏,此時他不該久留。
幾人進了後院, 跳脫的燕青始終把好奇的目光放在荊照秋身上。荊照秋被看得後背麻麻的,遷怒易之虞。
捅了捅易之虞,咬耳朵。
“也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