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好, 那可是直接就……”太監一抹脖子, 緊緊閉上嘴。
下人臉上血色頓時被嚇沒了。幾人立馬抬著荊老爺上了馬車, 一路送回了荊府。荊老爺回到家裏,差著一口氣還在罵那個孽子,單會給他惹是生非。
“我生了那麼多兒子,除了老大以外,都是討債的鬼!討債的鬼!”
罵聲之大,隔著窗子都能聽見。站在門外的荊二少正好全聽見了這番話。荊府的管家尷尬地側頭看了眼荊二少的臉色,卻見他麵色如常,絲毫沒有任何被罵了之後的不忿。管家心道,二少果然好定力,怪隻怪大人眼睛裏從來沒把這個品學兼優頗有能力的二少爺放在眼裏。
哪怕現在隻剩二少和三少,心裏也隻惦記著病逝的大少爺。
“二少……您別放在心上。”不管大人心裏如何惦記大少爺,荊家的未來隻能靠二少爺了。三少爺是個不管事的紈絝公子,不靠二少還能指望誰呢。
荊二少打斷管家的話。
荊二少麵色不改:“不必多言。父親不過是想念大哥而已。”一個死人,再惦記又如何。
“三弟如何?”
“昨晚上被老爺打了三十板子,現今還在房裏躺著,沒一頓日子休養,怕是好不了。”管家回答。
荊二少道:“這也挺好,省得他老是出去惹是生非。三弟的醫藥都上心著,別光記著父親的傷誤了三弟的傷口。”
管家有點摸不準二少爺這是關心還是不關心,試探了一句:“您是否要去探視一二?”
“不必了。我在太學的功課還未做好,此次上舍的考核,皇上很重視。”語氣依舊是帶著笑意。
管家垂著袖子送荊二少離開,說實在話,整個府裏他最怕的少爺既不是大人寵愛的大少爺,也不是風流跋扈不務正業的三少爺,更不是毫無存在感的四少,而是最恭謹良悌的二少爺。
不過,這都不是他區區一個管家要想的事。否管哪個少爺,那都是主子,他們做下人的都隻有當牛做馬的份。
繞過垂花廊穿過長廊,轉角便是一個清幽的小院。隻是往日這小院裏,照例是酒香混合脂粉香氣,今日卻隻有一股濃重的藥味。
一個滿身綾羅綢緞身段嫵媚的美麗少婦帶著一二小丫頭進了這小院,院子裏正熬藥的丫環立刻便起身問候。
“婉姨娘好。”
“你們少爺呢?聽說他傷著了,我特地帶了些藥膏來探望。”婉姨娘招招手,讓身邊的小丫鬟把小籃子遞上來。
院裏的丫頭便答:“少爺身子不舒服,在裏頭躺著呢。小的帶姨娘進去看看。”丫頭熟門熟路地婉姨娘帶了進來,又屏退了其他人,隻留著一二心腹丫頭隨時伺候。
婉姨娘也不生份,可見,這絕不是她頭一次來荊照棋的內舍。丫頭把人帶到,自己也出去了,讓人守在門口,不讓人進來。
婉姨娘坐到床邊問:“照棋,你好些了嗎?”
荊照棋趴在床l上,聽到聲音才抬頭看一眼:“姨娘,你怎麼來了?”
婉姨娘嗔怒:“沒良心的小兔崽子,怎麼,我不能來得。”
“不是不能來的。這可是在府裏,爹還在著呢。”
“老爺屁l股上也挨了板子,現今正躺在床l上,周圍有別的人服侍,哪管得著我。我這不是知道你受傷,得空便想見見你嗎?”婉姨娘纖細的手指點點荊三少的腦門,“你這個死人頭。這大半年的,我們見過幾回麵。怕不是心思早被別人勾走了?”
“怎麼會呢。”荊三少捉住她的手,“這不是顧忌著父親嗎?您忘了,大半年前老四勾搭上大嫂是怎麼個結局,怎好在這風口浪尖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