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易之虞大概沒想到荊照秋會問這個問題,始料未及,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一下,才重又凝聚起來。

“有過,不過都死l光了。”

荊照秋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不該問,連忙湊了過來,半是討好半是道歉地蹭蹭易之虞的臉,不知道有多諂媚。

易之虞心裏覺得怪好笑,這麼個性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事情便這麼過去了,但荊照秋卻老是記得這事,後來便去問易府待得久的下人。起初那些下人還不敢說,後來還是一個從先老爺年輕時就待在易府的家生下人和盤托出。

原來,易之虞這代,京都主家原本有五位公子,除卻早夭的老太太的親子,也就是排行老五的五少爺外,前頭還有四位。

易家幾個兄弟,都不是同母所生,又存在競爭關係,因而關係也不算融洽。其中老大老二的母親都在,而老三和老四生l母都早逝,比前頭兩個過得要艱難些。先老爺是哪個都不管,如果沒有生l母的話,這府裏也不會有什麼人管,下人能有多盡心?

這也是易之虞也不將啾啾交給丫環老媽子看的原因。

而老三老四因為都是這府裏最沒人關注不受重視的,大約是惺惺相惜同病相憐,都有些孤苦少年的意味,反而算是關係還不錯。隻是這關係也隻是還不錯……

說到這裏,老奴壓低了聲音。

後來三爺贏了所有人,成了主家老爺,那幾位少爺就……

“就怎麼樣?”荊照秋追問。

“就死了吧。反正後來是再沒見過那幾位少爺,也沒有聽過半點他們的消息。”

“真是死了?”

老奴有些猶豫:“應該、應該是吧。不然那幾位少爺去哪兒了?”即便不是當家老爺,那幾位少爺也是主家的少爺,照樣是富貴傍身,隻是比不得當家做主的當家人罷了。

荊照秋擺擺手讓他們下去,自己想了一會兒,也懶得自尋麻煩。真死假死也不算很重要,易之虞說如何就如何吧。

不過,後來那老奴又找來另外一位也是易家待了許多年的老奴,又從那裏知道些新的事。那老奴是原先二少爺房裏伺候的人,後來就一直在後院裏守門房。

他說,其實二少和四少關係非常好。

荊照秋便有點驚訝了,不是說幾個人之間向來關係都緊張著嗎,除了老三老四因都沒有生l母原因同病相憐算交情外,別個更是毫無交情嗎?

“回荊少,是這樣沒錯。但這個二少不知怎麼的,原來幫過四少,之後兩人的關係便不錯了起來,隻是外人不知道,單我們房裏人知道一些底細。二少手裏銀錢多,常常給四少買這個那個的東西,四少也黏他得緊。但當時二少的姨娘管得緊,不讓他和其他少爺來往,因為這都是私底下隻我們些小的知道,也沒人敢到處去說。後來二少沒了,姨娘死了,我們這些原先主子下麵的仆人大多變賣了出來,我是少數還留在府裏沒出去的人。”

“竟有這回事?”荊照秋著實驚訝了一下,他還以為易家的兄弟都是水火不相容呢,沒想到還有兄友弟恭的特例。

“其實不瞞荊少您說,當年二爺是府裏最和氣的一位了。”說到這裏,老奴有些膽怯,怕說錯了話。荊照秋知道他怕什麼,說二爺和氣那不就是三爺不和氣嗎?

難怪這老奴會怕。不過荊照秋沒覺得怎麼樣,這不是實話嗎?

易之虞那張臉,除了對著他們父子倆,就沒有和氣過,即便是皇帝,也是麵無表情,跟癱了一樣。

“荊少,您別和主子爺說,老奴不是說主子不好,就是就是……”老奴抓耳撓腮,不知怎麼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