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地位，就算出言放肆幾句，以往的華玥也不會追究。
可是眾長老沒想到的是，這具殼裏早已不是華玥的靈魂。
換了個芯子，當然不一樣。
“憑……”那個弟子想說憑什麼，但是他的師父狠狠瞪了他幾眼，也就不敢再說什麼。
墨雲鶴朝著他們走過來。
嗒嗒。
幾個長老從來沒覺得華玥走過來的樣子有多可怕。
但此時他們感受到了，那種恐慌感。
不是實力上的，而是氣勢上。
華玥的氣勢不知何時變得強大，直逼他們心底。
“道歉。”
他們不確定華玥還能不能受他們掌控。
但是墨雲鶴給他們的恐慌，就算是在那些飛升仙人的身上，他們也沒有感受過。
“快，去向掌門道歉。”某個長老推了那個弟子一把。
那個弟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師父，“師父，你明明說她很好……”很好掌控。
“閉嘴！給掌門道歉！”
墨雲鶴撩了撩耳邊的秀發，“行了，別整些有的沒的，道歉就行。”
她坐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拉過來的椅子上，氣勢全開。
“對，對不起……”那個弟子的聲音很小，但此時的刑罰堂連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眾人自然是聽得見。
“大聲一點。”墨雲鶴笑眯眯地看著那個弟子，看得他心裏發慌。
“對、對不起！”
那個弟子自覺丟人，喊完後麻溜地跑出去。
在場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他們都知道那個弟子平時是什麼身份地位，但是能讓長老們懼怕，證明麵前這個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真的是他們的掌門。
在場的人看起來跟墨雲鶴一樣大，實際上至少也經曆三四十年了。
墨雲鶴一個眼神過去。
“掌門好！”眾人齊刷刷鞠躬。
就連幾個長老也沒能幸免。
“好了，都回去吧。”
她的話音剛落，除了本就居住在刑罰堂的一個長老，其他人都一溜煙地衝出去。
“掌門……”唯一一個留在刑罰堂的長老看著墨雲鶴那副模樣，沒由來地慌。
墨雲鶴起身，拍了拍身上。
“也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是。”那個長老趕緊退下去，還順帶將刑罰堂的門關上。
生怕墨雲鶴突然反悔來找事。
本來還有些亮堂的刑罰堂瞬間變得灰暗。
墨雲鶴從儲物袋裏摸出火折子，點上幾支蠟燭。
“既然已經來了，閣下何不現身一談？”
暗處走出來一個男人，身上的袍子卻並沒有萬花穀弟子袍的標誌。
墨雲鶴坐回椅子上，有些慵懶地道：“初次見麵，天星門門主。”
祁越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恢複原狀。
“不愧是萬花穀掌門，祁越佩服。”
他的視線和墨雲鶴對上。
空中仿佛有火花在劈裏啪啦地響。
墨雲鶴對上祁越的視線，心中是有些震撼的。
但是她眸中卻看不出幾分情緒。
祁越這個人，她隻是見到第一麵，就覺得有點熟悉。
與羅徹斯特有點相像。
不同的是，羅徹斯特是用溫和的麵具來掩藏自己的黑暗。
那種黑暗被隱藏得深不見底。
而祁越，身上的黑暗氣息則是撲麵而來。
被她一覽無餘。
“聽說曆代萬花穀掌門真容都是隱於麵紗之中，現在看來，果然如此。”祁越眸中劃過一絲不明察覺的殺意，嘴上卻是說得好聽。
墨雲鶴微笑應對，蠟燭映照著她那被白色麵紗蓋住的麵容，“天星門門主從何而來得的傳聞，萬花穀曆代掌門人從不出門，又有何人見得曆代掌門帶著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