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在一個大家族。
他其實不叫封儒。
封隻是他的母姓。
算算看,他其實還要叫桑儒。
因為他有人魚血脈。
他從小因為是人和人魚的混血,被不少其他家族的人所鄙視。
至於他為什麼要跟著母姓,這還是因為桑家。
桑家看不起生來就不是人魚形態的後裔。
而他如果被發現,不僅會被桑家嫌惡,還會被送去人類研究所做交換。
他的母親為了保住他,拖著虛弱的身體帶還在繈褓中的他逃走。
就這樣,母親帶著他東躲西藏了五年。
他那時候還會疑惑,為什麼母親要在他剛跟同齡的孩子們稍微有些熟悉的時候帶著他輾轉到另一個城市。
後來,母親的血濺到他臉上的時候。
他想,他明白了。
她死了。
一直照顧自己的母親就這麼被一把匕首刺死了。
血濺到他的臉上,他微微瞪大眼。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是害怕。
而是悲哀。
那些人刺死了他母親,卻沒看到被她護在懷裏蜷縮著的他。
母親的身體漸漸失了溫度。
他在冰冷僵硬的屍體的懷裏待了很久。
直到有個男人發現了他。
“哎,小家夥,你很特別哦。”那男人吹了個口哨。
他終於回過神,聲音因為沒有進食而有些虛弱:“你也很特別。”
他能在這麼黑暗的夜晚在無人小巷中一眼看到自己,確實很特別。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我缺個伴。”
他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卻是應下了。
“好。”
也許,當他把手遞到那個人手裏的時候,他就已經踏入黑暗。
與自己之後的規規矩矩完全不同。
男人教他近身格鬥,教他偽裝自己。
甚至教他用了槍。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熱武器。
“手臂挺直,讓槍和手臂在一條直線……對就這樣,食指扣動扳機……”
砰!
“不錯嘛,你還挺適合用槍的。”男人鼓了鼓掌,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