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堅持要走，而百裏未風卻一直不肯，迫不得已之下，九千歲隻能現出人形。
回到了過去的人是隻有未來記憶的，修為年齡什麼的都還是過去的樣子，根本不會變。
百裏未風從未在神界見過如此女子。
頭挽雙刀髻，發間插了幾支紫紅玉釵，身著玫紅大袖衣，生得一副清冷的麵孔，眸間顯露出幾分成熟。
“很可惜，”女子自水麵慢慢走上岸，嘴邊帶著幾分迷人的笑意，“他不能夠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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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說服百裏未風，讓他隻帶一個冥走，九千歲打了個響指，和幽一起回到了最初的小後院。
此時的幽不再是孩童的身體，而是一個少年，看起來也就像是十五六歲的人類模樣。
“你……”她想說些什麼，幽有些急切地道，“店主，當年還發生了一些事，您可否幫我尋一人？”
還沒等人開口，他又補充一句，“可以用另一個故事來交換。”
心裏衡量一陣，一個故事換一個人似乎不虧，她心裏有點想答應。
“好吧，交換一個故事用來尋一人，請開始吧。”
銀製酒杯再次滿上，少年抬手拿起，將裏麵的酒液一飲而盡。
……
直到話語停止了訴說，九千歲都還沉浸在情緒中沒有緩過來。
這些年見過許許多多的妖，各種故事都聽過了，卻從未見過幽這樣的。
“這就是你的另一個故事？”她抬手喝了一口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茶，微微皺眉。
幽搖搖頭，“其實還有。”
可他卻是再也沒講下去。
“嗯……”她思索下，“讓我猜猜，你是遇到了一個人類女子，不顧身邊人反對跟她在一起，然後被道士追殺，你的愛人被誤認做妖魂飛魄散，然後你用古咒為她重塑了靈魂。”
隨著猜測一句句被說出，幽的表情從驚訝到震驚，再到最後的臉色發白，他點點頭。
“是的，新婚後沒幾個月，我被發現了，茗也被誤認為是跟我合同流汙的妖被除，我隻能用以前看過的一本書裏的古咒，重塑她的靈魂和身體。”
“茗？”
“啊，是茶茗的茗。”說到這裏，幽的眼神又黯淡下去。
冥……茗……
雖然是名字讀音相同的兩人，卻都讓他難以割舍。
他一定是災星吧？多年前因為自己的無知害死了冥，如今又因為強行與茗在一起又害死了她。
“遠古的咒語可不是鬧著玩的，都要付出代價，功效越強大代價越大，讓我猜猜，你重塑茗的身體靈魂後她是不是失去了所有記憶，像個嬰兒一般隻會哭鬧？”想起自己以前幹過的那些蠢事，九千歲笑了笑。
她怎麼會知道？幽心裏驚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是，使用了咒語後，我的妖力會慢慢消失，漸漸維持不住形態，變得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靠在藤椅上的女人微微眯起眼。
詛咒……麼？
九千歲從藤椅上起來，“既然詛咒已經解除，你也該走了。”
幽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等等，你不幫我尋人麼？”
她笑了笑，手中出現一個水晶球遞到他麵前，上麵浮現出一個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女，正燦爛地笑著。
他愣住，眼裏有幾分震驚這分明就是他給茗塑造的身體麵容！
“多謝店主，幽欠了您一個人情，如果您以後來到冥界請告知我，幽一定好好待客！”說完這句話，幽就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人歎口氣。
無論在何時改變了某個事件點，之後的軌跡都會慢慢偏向原先，隻是獻祭的人不同罷了。
不知道下一次，來到這裏的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