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渴望美好;
因為在卑微到塵土裏時,當你曾向我伸出一隻手的那刻,我這一生都沒法忘了你。
世間所有的事有因有果,而愛你,隻是因為遇到了,從此不可自拔。
去年的冬裏,他們一家三口出去采辦年貨,花不語胖乎乎的小手在地攤上拈起條耳環,抬頭向她最親愛的娘甜甜傻笑:“娘親,我想要你戴這個。”
小販瞧見蘇媯韓度穿的極普通,但氣度著實不凡,他聽了小女孩的話,立馬上前來湊趣:“這位夫人,這玩意兒也就幾文錢,買了給你家閨女玩兒吧。”
“不,我不玩,我想送給娘,可是我沒錢買。”花不語天真地看著小販,她不懂,明明自己說了要送給娘親,為什麼眼前的這個胖叔叔偏要娘親買了給自己玩。
韓度聽了女兒這話,將剛打的墨汁遞給蘇媯,蹲下來揉了揉不語的小腦袋,故意笑道:“這樣吧,不語今晚要是學會寫自己的名字,爹爹就幫你買。”
花不語年紀雖小,但執拗的性子卻極像蘇媯:“不要,不語既要會寫字,也要把這個漂亮的東西送給娘親。”
……
為什麼要在這裏挖個池子,為什麼有這麼多泥,為什麼找不到。這是三個人的 回憶,是自己一夜夜被噩夢驚醒時唯一的安慰,不要,不要丟了。
身上滿滿地沾了發黑腐爛的淤泥,手指頭不知被木刺劃了多少次,可能流血了吧,也可能,找不到了。
手臂被個鐵一般強硬的東西鉗住,身後的男人聲音有些急:“別往前走了,你會被淹死。”
“放開。”
眼前被一種叫做淚的東西給弄的模模糊糊,有好幾滴滴到枯死的荷葉上,委屈麼?心疼麼?
“別找了,掉進泥裏根本找不到。”紀無情並沒有放開女孩的意思,可是他也不敢強行拉她 回去。
找不到了麼?
“我家的院子不大,有一棵桃樹,一棵李樹,有一個妻子,還有兩個孩子。”
“娘真笨,煮的粥好難好難好難喝。”
是啊,娘真笨,怎麼會把你和爹爹一起送的禮物給弄丟。
“放開。”蘇媯兩眼一直盯著渾濁的水麵,耳墜子是顆假翡翠,綠幽幽的,好顯眼,所以一定能找到。殘存的荷花瓣上被濺上點點斑斑的泥點子,盛開了整個夏,終於是這種結尾。
“如果你再堅持,我就提前殺了你。”
蘇媯猛地轉身,她狠狠地往開推紀無情,可是這把劍的胸膛就像銅牆鐵壁,一動不動。
“來呀,你殺呀,現在就動手呀,我但凡眨了眼睛,就是你養的。”憤怒已經讓蘇媯口不擇言,她胡亂地往開推紀無情,也不知道將泥糊在男人身上,臉上,頭發上多少。
紀無情知道多說無益,他是男人,有力氣,所以會將這個瘋女人拽上岸,不管她是躺在泥裏還是趴在泥裏,隻要把她弄上去,怎樣就行。
荷花池已被攪亂,被攪亂的,還有一顆沉寂了多年的心。
眼睛,鼻子,嘴裏進去好多臭烘烘的泥漿,蘇媯趴在護欄上哭著幹嘔,她有多厭惡這個地方的人和事,就有多想念遠在益州的他們。下次見麵,不知是如何的天涯海角,而這個鬼地方,連一份安靜的思念都要從我身上剝離。
忽然,一方被折地有棱有角的白帕子出現在蘇媯眼前,帕子的主人冷聲道:“擦幹淨。”
“拿開。”你以為給我遞個帕子,就能減輕更加討厭你的感覺?
“你必須擦幹淨,用我的帕子。”紀無情的聲音帶著些許強迫的意味。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