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交代的‘遺言’,刺客真是她安排的也未可知,她一定有莫大的難言之隱!想通這層後,紀無情就愈發後悔自己曾經逼迫她的種種,一直想著找個機會,向她問清楚原委。

“王爺。”紀無情抓住薑之齊的胳膊,似勸又似威脅:“讓她走,別為難一個小姑娘。”

“本王和自己的妾說話,有你什麼事!”薑之齊忍了好半天,終於爆發了,他甩開紀無情,一步步地逼近蘇媯,“七娘,你的膽子見長啊。”

“你的妾?”蘇媯淡淡一笑,毫不畏懼地對上薑之齊的眼,就是這個男人,曾經一夜夜折磨她,把她關進地牢,用鞭子抽她,讓人羞辱她,和德妃一起算計她。“不好意思了王爺,妾身馬上就不用叫蘇媯了,因為皇上說他會賜妾身一個新身份。姓齊。”

薑之齊歪著頭,不屑地冷笑:“那又怎樣?那也改變不了你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這個事實。”

哼,你和元蘭說話的口氣還真像,都這麼恨我?不生氣不生氣,不要理他,他就是個瘋子。

蘇媯微笑著給紀無情點點頭,打算繞過薑之齊直接走人,誰知薑之齊卻不依不饒,他順勢抓住蘇媯的長發,惡狠狠道:“本王讓你走了嗎?”

頭皮被揪地疼,心口也發疼,有些喘不上氣,蘇媯想趕緊 回去喝止疼藥,她低頭皺眉:“王爺,您這樣有意思麼。既然看不起妾身,眼不見心不煩就是了。”

眼不見心不煩?她越是這種淡淡的態度,薑之齊就越惱火,父皇眼裏沒我,連你都要看不上我嗎?

薑之齊另一隻手攬住蘇媯的腰,輕輕地嗅懷裏女人身上的幽幽香氣,好久都沒聞到了,這香氣已經不屬於我了,屬於另一個男人。越想越氣,薑之齊冷冷笑道:“七娘真是貴人多忘事,一進宮就忘記你蘇嬋姐姐了。”

果然,一聽見蘇嬋二字,蘇媯停止掙紮,她仰頭瞧著得意洋洋的薑之齊,咬牙冷冷道:“王爺是做大事的,請不要將無辜的女子牽扯進來好嗎?”

“無辜?”薑之齊一臉的痞氣:“你說無辜就無辜?你知道不,本王的嬋王妃有身孕了呢。”

“你對她做什麼了。”蘇媯知道嬋姐打心眼裏厭惡薑之齊,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和這個男人說話才好,可就是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女人,薑之齊都要把她推到風口浪尖,差點害死她。蘇媯咬牙,狠狠瞪著眼前的男人:“你欺負她了?”

正在此時,扶風焦急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娘子,您怎麼又一個人跑出來了,皇上醒來見不到您,可是發了好大的脾氣。”

扶風是薑鑠身邊伺候的老宮女了,自然有些輩分,她還未給薑之齊見禮,隻見薑之齊慌忙放開蘇媯的頭發,率先躬身微笑道:“是扶風姑姑呀,好久未見了。”

“王爺好。”扶風走過來給薑之齊行了個禮,然後從懷裏掏出雙繡鞋,她蹲下為蘇媯穿好鞋子,柔聲笑道:“娘子,咱們該 回去喝藥了。”

蘇媯心裏一直念著蘇嬋,薑之齊厭惡三姐,在新婚之夜給了她莫大的羞辱,三姐懷孕,多半是這男人強迫的。蘇媯真的很想扇麵前這個男人一耳光。但如果得罪了這條毒蛇,她有薑鑠護著自然不會有事,三姐姐孤身一人在王府,她可怎麼辦。

“那恭喜王爺王妃了。”蘇媯麵帶微笑,恭恭敬敬地給薑之齊行了個禮,仿佛忘了方才的事,客氣的沒有半點感情:“王爺的家事,妾身不方便再幹涉了,妾身告退。”

看著蘇媯窈窕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薑之齊緊緊攥著的拳頭狠狠地砸在假山上,尖刻的石頭將他的手劃破,血一滴滴流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