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紀無情竟然將自己的劍抽出,遞到蘇媯手中:“你要是討厭我,就刺我兩劍,可你不要恨我。”

蘇媯不接劍,頭扭到一邊。方才跑的急,又和紀無情拉扯了一番,縵衫終於撐不住,布結什麼時候開的蘇媯都不知道。隻見她氣的胸一起一伏,而那多嬌紅的曼珠沙華此時也露出大半,甚是誘人。

紀無情將劍紮到地上,他歎了口氣,走過去替蘇媯往好扣衣裳:“雖說現在天熱,你身上終究有寒毒,莫要受了涼,疼起來可怎麼好。”

“你少裝模作樣了。”蘇媯根本不領紀無情的好意:“你們知道了多少,還有,薑之齊究竟想把我怎麼樣。”

“你難道,就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瞧著男人額間的血痕痛苦地扭曲,蘇媯不由得嗤笑一聲:“一個殺手殺人害人,還要理由嗎?”

在這樣的白日裏,紀無情的藍眸像寶石般澄淨,他深深地看著蘇媯,從衣領裏掏出戴在脖子上的東西,那墜子正是當日蘇媯在離宮送他的小木雕。

“就在你送我這東西那天,王爺在府裏設的局已經收網。我一開始確實打算替你堅守這個秘密,可當我知道,你馬上就要被封妃,我就,你懂我嗎?”

薑之齊手段極高,如果沒猜錯,他是故意和紀無情到離宮,引王府的蛇出洞。

“我懂,為什麼不懂,薑之齊想必是被薑鑠逼的快走上絕路了,鬼才知道,他究竟想要利用我做什麼。而你,你從一開始就打算玩死我,在地牢給我澆冷水,在十二樓送了我附骨的寒毒,強。暴我,甚至追到大明宮、離宮來羞辱我,好嘛,終於有一天讓你找著機會發現了我的秘密,你這下算得意了吧,我這個賤人終於要玩完了,你和薑之齊不愧是好兄弟,一個比一個狠。”

既然都撕破臉了,那麼這一樁樁,一件件,就沒必要再忍著了。

“你愛我嗎?”

“你說什麼?”

紀無情突然問了這麼一句,倒把蘇媯給問地愣住了。

“七娘,我當初百般求你,求你和我離開長安去西域。可你?”紀無情歎了口氣,他長得有三分像漢人,可卻比漢人的五官更要深邃立挺些,加之天生皮膚白膩,給這個危險的男人平添了一種陰柔美。“過去種種是我對不起你,可你隻記得我如何傷害你,為什麼從不記得我對你的好?你這麼聰明的女人,怎麼會一點也看不到。你在逃避我,是不是。”

“胡說八道。”不知為何,蘇媯竟有些慌,她避開紀無情灼熱的目光,冷冷道:“告訴你,我不可能離開長安,我要,”

蘇媯話還沒說完,唇就被一個冰涼的吻封住,這個吻太霸道,讓女孩有點呼吸不上來,可是,這次有點不想推開他。

“走吧,和我一起去西域,再也不 回中原。”

“我不。”被親懵了,蘇媯頭有些暈。元蘭和薑鑠不死,我有何麵目見地下的父皇。

“你這丫頭,怎麼就擰呢?”

蘇媯白了紀無情一眼:“紀無情,這麼長時間你該了解我,我就是一個又強又執著的人。我知道,你想逼的我徹底失敗後隨你走,沒那麼容易,我沒那麼容易被打倒。你要是再逼我,我的仇人裏,就多你一個。”

正在此時,竹林外出現了一個身穿月白色紗衣的女子,那個女子麵帶輕紗,卻自有一股風流氣質。她肚子略微有些凸起,肩膀卻單薄的讓人心疼,不是蘇王妃蘇嬋是誰。

蘇媯瞧見許久未見的三姐,鼻子立馬酸了。她瞧見嬋姐用木瓢舀了水,正一點一點給曬蔫了的花灑,她的世界,永遠都充滿了幹淨的花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