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的火,她看見穿著赤衣的殺手居高臨下舉起刀,朝她麵門砍來,難道此番真要折在這兒?
“小心!”
在電光火石間,薑之齊竟然用自己的右手迎向殺手的刀,血像噴泉般急湧而出,而薑之齊掉在地上的斷手仿佛還在一顫一顫地動。豆大的冷汗登時從薑之齊蒼白的臉上流下,他用盡了全身力氣朝發楞蘇媯吼道:“快騎馬走。”
蘇媯將臉上的沾上的血抹去,她瞧見那穿赤衣的殺手仿佛並沒有要薑之齊命的意思,甚至還幫薑之齊殺了幾個圍過來的黑衣殺手。怎麼 回事,這兩撥殺手難道不是同一方勢力派來的?
烏雲遮月,血腥氣彌漫了整個營地,蘇媯策馬朝紀無情伸手:“紀大哥,走!”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現在誰還能顧上誰,能逃走就算撿 回一條命了。也不知奔出去多久,久到馬都累的跑不動了。紀無情率先跳下馬,然後才將蘇媯抱下來,隻見男人用劍朝著馬屁股刺了一劍,馬兒吃痛邁蹄狂奔。
“紀大哥,你這是做什麼?”蘇媯完全不理解紀無情的舉動,現在情況顯然十分危急,有馬就有逃命的機會,他怎麼想的。
此時明月當空,將大地照的很白,有如撒了層霜般。紀無情左右警惕地看了番,他忙拉著蘇媯離開大道,往深林走去。
這林子看起來像是有些年歲了,盤根錯節的樹根甚至露在地表。風一吹過,樹葉華颯颯地響,遠處甚至還有狼呼叫同伴的嘶吼聲,直教人打心底裏發怵。
“紀大哥,我們進林子做什麼。”抱了好長時間的孩子,蘇媯不禁胳膊有些酸,她現在是又怕又累,而紀無情又是一句話都不跟她說,隻是拉著她急速往密林深處走去。
七扭八拐地走了約有一個時辰,眼前忽然豁然開朗,隻見一個破廟屹然於前方。
“終於到了。”紀無情這才鬆了口氣,他順手在地上撿了許多幹樹枝,帶著蘇媯往廟裏走,邊走邊笑道:“當年我給三爺辦差,也是在路上遇到伏擊。那時候的狀況危險的緊,我身受重傷又在這林子裏迷了路,足足走了三天才看到這破廟。”
“原來如此。”許是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蘇媯此時清醒了不少,她將孩子輕輕放到神案上,幫紀無情往起架火堆。“我猜你方才將馬刺傷,是為了用馬的血將那些殺手引入歧途吧。”
“聰明。”紀無情朝蘇媯投去一個讚許的笑眼,他從懷裏掏出個火折子,從下裳撕了布條來引火,不多時火堆就點燃了,木柴劈裏啪啦的微爆聲,教人聽的舒服。
此番西州之行順利的讓人覺得詭異,蘇媯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可就是說不上來。如今見這些殺手終於冒出來,她總算明白了,長安有那麼多人恨自己,不可能不派殺手來,隻是時間的遲早罷了。蘇媯從神案上將孩子抱在懷裏,她走到火邊靠著紀無情坐下,溫暖的火光照在嬰兒白嫩的臉上,他睡得好熟。
蘇媯怕孩子醒來哭,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她扭頭看向紀無情,問道:“紀大哥,你如何瞧今日伏擊咱們的殺手?”
“好像是兩撥人。”紀無情皺著眉,他轉身拾了幾根柴扔進火堆裏,沉吟了半天才道:“穿黑衣的殺手目標既有三爺又有你,而那穿赤衣的則隻有你。”
“不錯。”蘇媯隻要一想起那夥殺手就不寒而栗,她眼神冰冷,冷哼道:“太子如今被薑鑠監。禁,這窩囊廢是萬不敢輕舉妄動的,所以這黑衣殺手應該是德妃派來的。而那赤衣殺手,我實在猜不出他們的主子是誰,到底是誰隻想我死,卻不想薑之齊死?”
“王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