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叫你賤,叫你偷漢子,叫你看不起老子!”說是抽,其實就是用指尖輕輕地掃,他才舍不得打她呢。

薑之齊將蘇媯抱到炕上,蓋好被子後,他吻了吻女孩的眉毛,轉身離開屋子。既然狠心做了,那就做的幹幹淨淨!

狂風怒雪席 卷著樽山,上山的路不好走,可薑之齊已經在樽山待了小半年,閉著眼睛都知道該在哪裏拐彎,哪邊有捷徑。

因為有雪,倒用不著打燈籠。薑之齊背著紀無情,他嘴裏不斷地往出噴白氣,累的滿頭是汗。他絕不後悔過去做的一切,大丈夫活在當下,該出手時就出手。他的才智心計遠超過太子薑勉之,就因為出身不好,活該屈居於這蠢貨之下?

不錯,當年送往華縣的糧草,是他派人全換成了病糧,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是拉下太子的關鍵一招,可他低估了皇帝,皇帝到最後還是查清楚了一切。

隻是這件事,他也不至於被削爵流放。

勾結夕月國,許諾割地;賣官鬻爵,結黨圈地……

這些事,才惹的皇帝不能容忍他了。

坐上囚車的那刻,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為輸就是輸了。他唯一不能放下的,就是七娘。作為一個丈夫,他不合格;作為一個男人,他更是無恥的可怕。

他薑之齊這輩子,從未將女人放在眼裏過,女人嘛,能把自己伺候舒服了,就是好女人。確實,他一開始就把七娘當成了一顆美人棋子,他從來都看不起攀龍附鳳的女人!

從什麼時候他注意到這女人?或許,從她嫁到王府那夜吧,她竟敢頂撞自己!?如果時光能倒流,他絕不會讓紀無情接近她。他以為紀無情就是條無情無欲的狗,可他沒想到,狗有一天也會動情。

“咳咳咳。”紀無情猛咳了幾聲醒了,他脖子裏全是雪化成的冰水,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人扔到雪地上。風夾雜著雪不斷朝人拂來,紀無情四下打量了番,原來是山頂。“你,想殺了我?”

山頂風大,空氣稀薄,薑之齊又背著沉甸甸的紀無情爬了好久,早都累的不行了,他大口呼吸,讓自己慢慢靜下來,這才對地上的紀無情道:“你知道麼,出長安的那刻,我 回頭望了眼,我發誓,總有一天我要將我失去的全拿 回來。”

迷[yào]的勁兒還大,紀無情仍沒有力氣,他掙紮著撐起自己,抬頭對有如惡魔般的薑之齊淡淡道:“三爺,放過我,放過她,也放過你吧。”

“憑什麼?”薑之齊忽然從靴筒裏抽出把匕首,他一步一個腳印走向紀無情,獰笑道:“對不起了好兄弟,我說了,我要親手拿 回屬於我的一切,包括她。”

大雪封山,諸神掩目。

薑之齊本想直接將紀無情推下懸崖,可他擔心饒是如此,這男人還死不了,於是用匕首……

“別怪我。”一刀

“我當年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兩刀“我從未輸過,我是薑之齊,我怎麼可能輸給你。”三刀“你不該和我搶。”四刀

瞧見地上的男人胸`前一直往外湧血,薑之齊這才停手。殺過人嗎?他連人肉都吃過。可為什麼會這麼害怕,原來,他把和他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給殺了。

他的好兄弟嘴半張著,朝他伸過手來……

不,你去死!

薑之齊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腳將他的好兄弟踢下懸崖。

沒了,什麼都沒了。

大雪很快就將血汙掩埋,就像人世間的罪惡,總能用欺騙偽裝。

薑之齊忽然覺得心空蕩蕩的,他抬起手,僅剩的左手全是紀無情的血。我殺人了,我殺了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