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之齊的背被斧子的尖鋒砍出個深口子,他這才覺得韓度不是打他一頓這麼簡單了,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七娘,”薑之齊邊狼狽地躲著,邊向蘇媯求救:“我死了,金子就真的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了,咱們倆都是從有父親沒母親長大的,你知道,哎呦,”薑之齊脖子被劃到,他摸到一手血,臉登時變得慘白,韓度今天真的想要弄死他呀,完了,估計父皇在這兒,都不能阻止住這瘋子,這下要命喪樽山了。
忽然一個纖弱的身影抱住韓度的腿,正是蘇媯,她仰頭看著韓度,咬著唇,淒然道:“金子不能沒有爹,算了,咱們以後離他遠遠的。”單親的日子,她在宮裏嚐了十幾年,雖然有個父皇百般寵愛她,可終究還是少了個母親,這種有缺憾的愛,正如薑之齊所說,沒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明白個中辛酸的。
“七娘,你,”薑之齊眼裏閃過抹異樣的神采,他就知道,金石為開,他的七娘會為他求情的。
誰知韓度並不理會蘇媯,他直勾勾地瞪著薑之齊,握著斧柄的手發出呲呲聲。“你求情沒用,我的嬋被他害苦了一輩子,這口氣我一直憋到現在。他死了,我養大金子就是了,又不是沒替別人養過孩子。”
到底是誰害死了姐姐?說到底,薑之齊隻是欺辱了姐姐的身子,而我,才是害死姐姐的罪魁禍首。
“如果當年沒有我的出現,你和姐姐也不會生死相隔。”有些話,大家都不說破,並不代表它就不存在。蘇媯從未像現在這般恨自己,她跪在韓度腳邊,低著頭啜泣:“如果沒有我的仇恨,你不會放開她;如果我不那麼固執,你不會拒絕她;如果我沒有 回長安,她,她也不會,”那個死字,蘇媯再也說不出口了,時間隻能讓人暫時忘記離去的人,如果再次提起,仍然會淚流滿麵。
“既然你都明白了,好。”韓度將腿往開一閃,掙脫開蘇媯的手,他臉上的怒氣比方才更甚,一步步走向薑之齊,他舉起斧子,瞪著薑之齊,咬牙切齒:“薑之齊,我等月兒長大,付出的實在太多。而你,現在去地下找小嬋贖罪吧。”
“住手!”
一個冰冷低沉的男聲忽然響起,隻見從大門外急匆匆走進個中等身材的男人,花眼薄唇,黑衣勁裝,上半邊臉老,下半邊年輕,不是利昭是誰。
利昭跑到韓度跟前,他隻到韓度肩膀高,手抬起拿住韓度的手腕,喝道:“你小子瘋了嗎?知道他是誰麼,三皇子!”
“你一邊去。”韓度不耐煩地往開推利昭,卻被利昭反手擒住,利昭的身法,居然與韓度一般無二!
趁著韓、利二人糾纏的空兒,薑之齊忙把自己的袍子脫下,將蘇媯裹住。身上的傷太多,不僅有方才韓度打的砍的,還有自己用刀子在胸口刻的華字,隻要動一動,就火辣辣的疼,薑之齊咧著嘴,環著蘇媯往上房走。
“站住,誰讓你走了!”韓度暴怒的聲音從身後忽然響起。
薑之齊一向對危險的氣息很敏銳,他連頭都沒 回就直接判斷韓度下殺手了,所以直接撲住蘇媯倒地。果然在身子剛側開的瞬間,斧子就貼著頭飛過,薑之齊甚至都感覺到了斧子的寒涼,隻聽咚地一聲悶響,斧子釘到了窗上,入木三分!
好險!薑之齊後腦勺發麻,若不是反應比尋常人快,這斧子想必就釘到自己頭上了吧。這男寵養的,真他娘狠。
“七娘,怎麼樣,有沒有壓疼你。”
薑之齊忙去查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蘇媯,誰知卻被人家給厭惡地推開。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