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騰的粥,忽然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淡淡一笑:“你和銀子吃吧,我在外頭吃過了,也別等金子了,他去陪小寒去了。”

蘇媯心裏不住暗罵,這男人的防人之心實在太重了,不過,對付你就該對症下藥,我還有後招。

“不好吃。”隻見銀子才剛抿了一口,就把勺子扔到碗裏,笑盈盈地抬頭對薑之齊道:“爹,我不吃了好不好。”

薑之齊正準備笑著勸女兒吃飯,誰知卻聽得嘩啦一聲,原來是蘇媯一把將銀子拉了過去,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拍打了兩下,直將滾燙的粥往女兒嘴裏塞。

“怎麼,連你也要氣我?給我張嘴!”

“燙,好燙啊。”銀子頭一直往過撇,試圖遠離討厭的粥和可怕的娘。

薑之齊見狀,忙奪過勺子,皺眉道:“我知道因為不語的事,你心裏著急,可你也不能把氣撒在孩子身上啊。”

“我生的孩子,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說著這話,蘇媯竟哭了:“大的不聽話,要當廚子;小的連飯都好好吃,行啊,你就別吃,餓死你我也不管了,我這都是為了誰呀。”

“不就是吃飯麼,銀子過來,爹爹喂你。”

“不。”

誰知銀子好似也跟她母親對著幹上了,頭一撇,哼道:“就不吃,就不吃娘做的飯。”

蘇媯一聽更來氣,揚手就要打。

“哎哎哎,別打別打。”薑之齊忙把銀子抱到懷裏,從碗裏舀了勺粥,往女兒口中送去,哄道:“你看,爹爹多疼你呀,你要兔子,立馬就讓人給你上山打。銀子是不是也應該聽爹爹的話,要好好吃飯呢?”

銀子想了想,笑道:“那爹爹吃三口,我吃一口。”

薑之齊看了一眼粥,又看向正對背著他低聲啜泣的蘇媯。心想著,這粥既然都能給孱弱的銀子喝,裏邊應該沒放東西。再說瞧她中午麵對不語那般淡然的態度,接著又讓我把小寒控製起來,估計是想通了,會以大局為重的。

想到這兒,薑之齊便連吃了三口,然後才給女兒喂。一碗粥才剛吃畢,隻見銀子忽然從他懷裏掙脫,笑著往蘇媯那兒跑:“娘你看我厲不厲害,我哄爹爹把粥吃完了,哎呦,娘,我頭好疼啊。”

蘇媯在銀子暈倒前忙跑過去接住孩子,她抱著女兒輕輕地搖著,柔聲道:“好孩子對不起,今兒委屈你了。”

“七娘,你,你。”薑之齊立馬覺得有詐,他忙把指頭伸進嘴裏準備往出摳,誰知卻被蘇媯迎麵給抱住。

“大齊,對不起對不起。”蘇媯死死地抱住薑之齊,直到感覺男人的身子一點點變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語兒掉進火坑,我得救她。”

薑之齊畢竟是壯年男人,不似小銀子,幾口加了藥的粥就撂倒,他有氣無力道:“我不是,說,說了麼,不會不管語兒的。”

“我不信。”蘇媯將之前準備好的濃烈迷[yào]從櫃子裏端出來,一股腦全給薑之齊灌進嘴裏,說道:“今兒中午我借故出去和羅子嬰去找語兒,我在門外聽見利昭他們給你說的話了,你們就是要一門心思要把她送走!”

薑之齊感覺頭越發沉重了,他反手抓住蘇媯,急道:“咱們不能,不能,得罪皇上,會,”

“我才不怕他!”蘇媯又強給薑之齊灌了一碗迷[yào],她從男人懷裏掏出塊樣式古樸的牌子,緊緊攥在手中。

“還,還給我。”薑之齊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可仍想將牌子從蘇媯那兒搶過來。

“不。”

蘇媯將牌子塞進衣襟裏,她想起中午時偷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