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蘇媯的另一邊。

誰知季燃聽了這話,冷笑不已,他毫不畏懼地看薑之齊,道: “那肯定也與你脫不了幹係。”

薑之齊難得地臉紅了,他幹咳了數聲,從蘇媯背後繞過去,嫻熟地將她抱起,然後用調羹一點一點地喂蘇媯喝小米粥,這男人白了一眼季燃,酸味十足:“季將軍還是把您珍貴的參湯端 回去吧,我們家窮,多吃兩塊肉都會流鼻血。”

確實是這樣,季燃如今是襄陽侯,更是皇上親封的右龍武將軍,無論穿著還是地位,都比薑之齊強多了。

“不行。”季燃毫不示弱,用勺子舀了滿滿一勺子的湯汁,他怕湯撒到蘇媯身上,便用另一隻手在底下托著,慢慢地送進女人的口。

“你,”薑之齊這輩子除了蘇媯,誰的虧都不願吃,他的一張俊臉扭曲的厲害,吭哧了半天才說:“你之前不是還說讓我管好我夫人麼,怎麼現在跟塊狗皮膏藥似得往上湊?”

季燃用勺子攪動著湯,他連看都不看薑之齊,淡漠道:“我感覺以前好像常為她做吃的。”

薑之齊的腮幫子都要鼓起來了:“是又怎樣!”

“所以啊。”季燃又給發愣的蘇媯喂了口湯,淡漠道: “我覺得跟你倆在一塊,仿佛能記起很多事。”

薑之齊身子一震,他的醋勁兒更重了:“實話告訴你吧,就是我害的你,求求你趕快打我一頓報仇,打完就請你走吧。”

“不。”

“你說什麼?”

季燃淡淡道:“在想起從前的事情前,誰都趕不走我。”

“你,你,”薑之齊眼睛瞪得老大,咕咚一聲將瓷碗慣道桌上:“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賴皮!”男人手在空中亂指:“這是我家,你看清楚了。”

“哦。”

薑之齊又將懷裏的蘇媯往前推了下:“這是我老婆。”

“哦。”季燃淡淡地瞅了眼蘇媯,說道:“說不定她以前是我老婆呢。”

“哈哈哈。”這半天聽的,倒把病人給弄樂了,蘇媯一麵看麵無表情的季燃,一麵又仰頭看氣急敗壞的薑之齊,笑的花枝亂顫:“我看呀,幹脆咱們三個一起過得了。”

“扯淡。”

“胡扯。”

兩個男人同時說話,又同時相視一笑。十多年了,沒想到他們三個竟然會有這麼……“和諧”的一天。

*** ***

半月後

天慢慢變暖了,河水早已解凍,岸邊的柳樹開始冒出嫩綠的新芽,山上的桃樹也生了花苞,隻等的一場春雨,徹底複蘇。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透過窗,蘇媯往外瞧去,那個常年黑衣的男人正在練劍,他的身法果然比從前更矯健,不知是不是因為忘了情,每一招都狠辣無比。

門忽然被人咚地一聲踹開,來人陰沉著張臉,頭發亂糟糟的,下巴生出的青須也未刮幹淨。

“去他媽的,又開始給老子示威了。”薑之齊兩手捅在袖筒裏,垂頭喪氣地走進來,他沒好氣地坐在炕邊,自顧自地罵娘:“弄得人哪兒都去不了,天天得在家蹲著。”

蘇媯翻了個白眼,用腳蹬了下男人,冷哼道:“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你滿肚子壞水兒的。”

“你,”薑之齊氣急,正準備轉身跟蘇媯理論幾句,他忽然察覺到這女人剛才是用腳蹬的他,男人不禁喜上眉梢:“你的腿能動啦?”

“嗯。”

蘇媯笑著點點頭,其實她身上的毒在兩天前就散的差不多了。

“那你,”薑之齊垂下頭,沮喪道:“是不是就要和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