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武功好,模樣也好。再瞧那老三,一身的土氣,著實讓人厭煩。”

蘇媯哼笑道:“你這是借著寒兒自誇麼,好不要臉。”

瞧見蘇媯這般嬌羞之樣,直與十多年前沒什麼分別,薑鑠感覺自己精神頭仿佛越發好了,他現在隻想和他的小姑娘單獨相處,笑道:“朕這就叫他走,省的心煩。”

“哎。”蘇媯忙按住皇帝的唇,笑道:“別呀,三爺心心念念想見您一麵,不惜多次傷害我,您何不給他個機會呢。”

“那也行,朕還有些問題要問他。”

說罷這話,薑鑠便叫趙公公將薑之齊父子請進殿來。

床上的紗簾厚,外麵根本瞧不清裏麵是何光景。隻見薑之齊早換了身體麵的衣裳,踏著碎步,拉著金子小跑進殿,恭敬地朝床叩拜。

“兒臣攜幼子,給父皇請安了。”

見金子呆呆地瞅著床,仿佛要看清什麼似得,薑之齊嚇到忙偷偷戳了把兒子,金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叩拜。

“孫兒參見皇上。”

蘇媯臉實在燙的厲害,她在床的靠裏邊躺著,卻用被子蒙住半張臉。男人見狀,寵溺地揉了揉女人的黑發,他全然不理薑之齊自說自話。

“在外十餘年,兒子無不日夜思念父皇,聽聞父皇病重,兒子憂心忡忡,恨不能立馬 回到長安…”

“行啦。”薑鑠厭煩地打斷薑之齊的這番告白,這裏所有人都不傻,什麼話真,什麼話假,大家心裏跟明鏡兒似得。“你在戍邊,做的確實不錯,西州三爺的名頭,朕在長安都如雷貫耳。”

薑之齊不知道皇帝這話到底透著什意思,他身子匍地更低了,連聲道:“全都是父皇栽培的好,兒子承蒙天恩,”

“行啦行啦。”薑鑠眉頭緊皺,他輕咳了幾聲,麵色冷峻,透過紗簾看跪在外邊的薑之齊,道:“從現在開始,你若是再說這種沒用的廢話,就立馬滾 回西州去。”

“是,兒子謹遵”薑之齊咽了口唾沫,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咽進去,不敢再奉承了。

“你以戴罪之身卻在西州染指軍政十餘年,哼!知不知罪?”

“父皇,兒臣知錯了。”

誰知薑鑠並沒有要怪罪的意思,他轉了個話頭,淡淡道:“朕問你,當年朕給你的密旨隻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怎敢讓蘇人玉抄了賀連山的底?”薑鑠眼神越發冰冷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要下床走到薑之齊身前。“當時夕月人和歸塢人趁著天災地動同時攻打戍邊,你不想著抗敵,卻借著延誤軍機之名,殺了賀家一門數口,徹底奪了利州兵權,為什麼。”

薑之齊忽然挺直了身子,他目光堅毅,亦透過紗簾來看皇帝,沉聲道:“我朝新立,政權卻被這些軍功貴族瓜分,兒臣知道父皇多年來心中一直不忿,便發誓有朝一日,必當集權在我薑姓人之手。”

薑鑠忽然笑的很得意,可他卻道:“胡說八道,朕何時不忿過。”

“父皇當年要穩坐江山,不得不分封提拔有功之臣,長久下來,這些人日益驕矜,甚至還結黨營私,妄圖染指我朝政江山。恕兒臣直言,諸如利州賀氏,前朝遺民肅王李祁,權臣王賓,這些人心懷不軌,巧言令色迷惑二哥,實則”

“夠了。”薑鑠開口打斷老三的話:“不必說了。”

蘇媯這半天一直在觀察薑鑠的態度,他臉上平靜異常,根本看不出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他什麼意思,難道?

是了,薑鑠已然在心裏漸漸默認了薑之齊。若非如此,他怎麼會在這十年默許薑之齊染指西州軍政?怎麼會在薑之齊端了利州賀氏後,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