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用隻有他和肅王才能聽見的聲音笑道:“一個是前朝的侄女,已經廢人一個,不能帶給你任何榮光。”說罷這話,他扭頭看了眼王賓,挑眉笑道:“另一個是親外孫女,將來是要當皇後的,孰輕孰重你難道看不出來?你要是再不知死活的胡攪蠻纏,我就立馬改變主意,立別家女子為後。到時候你就等著看你家女兒李芷還有女婿王賓怎麼感謝你!”
“你!”肅王雖說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可心思遠不如現在活躍在朝堂上的年輕一輩靈活,登時就被說的啞口無言。
“好。”蘇人玉直起身子,他用下巴看肅王李祁,驕矜笑道:“本將軍想問肅王一句,您究竟是不是老糊塗。”
“嶽父,怎麼不 回答蘇將軍的話?”王賓麵色發寒,進一步逼迫肅王。
肅王的頭無力的垂下,前兩天他去找王賓商議營救德貴妃的事,這小子當時既不拒絕,也沒答應,隻是說看情況,原來是看這種情況。如果現在不屈服,不僅蘇人玉會對他死追猛打,恐怕連王賓也不會放過他。
“是。”肅王無力地承認一個很假的事實:“本王確實是老糊塗。”
“哈哈。”蘇人玉噗嗤一笑,他就喜歡看人出醜,不過不能笑的太明顯,他輕咳了兩聲,道:“既然糊塗了,我看您以後就不必出現在朝堂上了, 回家養養花,喂喂魚,如果實在閑的慌,就找大夫開兩劑藥治一下。”
“舅舅!”許是連千寒都看不下去舅舅欺負一個老人家,他終於起身從上邊下來,直麵蘇人玉,鼓起勇氣說道:“您怎麼這麼對王爺,沒看見他很難過麼!還有,朕早都跟舅舅說過,此生隻會娶封玉一個女人!”
“皇上,你的婚姻大事不能隨便兒戲。”蘇人玉隻有看千寒的時候,眼睛才會稍微溫和些,他半哄半逼道:“等立後罷,你就冊封小楚國公主封玉為妃,我絕不反對。”
“不行!”千寒雖說憤怒,可終究沒忍心發火,讓舅舅在眾人麵前下不來臉,他強扯出個笑:“舅舅,要不咱們再商量一下吧,朕什麼事都答應舅舅,隻有立後這事,”
“沒得說。”蘇人玉直接打斷千寒的話,他扭過頭不看男孩,冷聲道:“這事就這麼定了,待會兒我們擬個吉日,商量好了告訴你。”
“舅舅!”千寒知道如今朝堂上沒人敢和舅舅逆著來,他急忙跑去攝政王薑之齊跟前,用求救地眼神看著他三哥,道:“王爺,朕真的喜歡封玉,你能不能和舅舅說一下,朕,”
隻見薑之齊懶懶地打了個哈切,他神情憊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皇上,蘇將軍的提議蠻好的。”
“你們,你們。”千寒原地轉了個圈,他看著這群道貌岸然的家夥們,心裏的憋屈感越發嚴重:“這個皇帝究竟是誰在當!你們為什麼都這麼逼我!我憑什麼不能立小玉為後!”
“哈哈哈。”正在此時,隻聽殿外響起一陣爽朗的男人笑聲,緊接著這個男人戲謔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龍顏大怒嗎?”
如果說天底下還有誰敢這麼調侃皇帝,那隻有韓度了。
一身青布儒袍,兩袖魏晉玄風,麵如冠玉,豐神俊朗,韓度一出現,自然而然地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爹!”千寒大喜,忙奔到韓度身邊,他眼睛通紅,兩手抓住韓度的雙臂不願放開,半餉才哽咽道:“您去哪兒了,為什麼拋下我這麼多年!”
“好孩子,別哭。”其實韓度的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紅了,他笑著從頭到腳打量千寒,連連點頭:“長高了,長大了,人也成熟了許多。”
蘇人玉不喜歡所有可能搶走寒兒的人,他從韓度進殿的那刻,就緊張萬分,如今看見人家父子團聚溫馨的畫麵,心裏的酸氣越發重了,他鐵青著臉,剛要上前提醒韓度:這裏是大殿,你手中拉著的孩子是皇上,不是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