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在所有人的麵前割開了自己的動脈,血花飛濺,在朦朧中她看到嶽溶溶,心中充滿了平和。
天亮了,許如秋從往事中抽離,輕撫著自己的左手手腕,看著那漸漸淡去的猙獰的疤。
她仍然記得自己割上去的感覺,那口子裂開得像孩子的嘴。
她仍然記得嶽溶溶著了魔一樣按著她的傷口,渾身被染成了殷紅。自己偎在嶽溶溶的懷裏慘然的說:“你這麼狠心,但我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們成不了的。” 她確信自己的話會像章魚的吸盤一樣,永遠牢牢包裹著所有人的心。
她仍然記得嶽溶溶緊緊摟住自己纖細的身體,抱的那麼緊,哭得那麼哀痛。那哭聲的悲慘和悲痛,讓人無法形容。
後來,淡以風告訴她,在急診室外,嶽溶溶慘白的臉上糊著血與淚,淩亂發絲凝結著血塊貼在她的臉上和身上。她像一塊死肉一樣,默默的承受著許爸爸憤怒的咆哮和許媽媽的悲泣。何宇辰緊緊攬著她,被繼父,那個男人一拳捶在臉上,帶著懷裏的嶽溶溶一起倒在地上。
直到自己脫離了危險,嶽溶溶站在病房的門外靜靜的,一句話不說的,看著自己,像是看不夠一樣。她的臉變得從未有過的淡定,輕輕遞給她一封信,之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醫院。
許如秋幽幽歎了口氣,拿起那封她反反複複看過千百次的信。
信的上麵僅有一句話:未知生,焉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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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似是故人來 ...
第八章
明亮的辦公室,一個男人在外麵恭敬的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秘書打扮的中年女士,嚴謹而幹練。
男人進來後,屋子裏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正在恭敬的彙報工作,見到男人來了趕忙打了聲招呼:“華總好。”
華總點頭致意,問道:“關於後天的拍賣,準備的如何?”
“差不多了。” 一個女聲從電腦後麵傳出來。
“Poppy,你確定何宇辰一定會見你?” 戴眼鏡的男人好奇的問。
“當然” Poppy從電腦後麵探出頭來,紅唇似火,眼波流轉,得意之極,“他沒法不見我。”
何氏
每周一,一直以來都是何氏最忙碌的一天,但是何宇辰卻空出了全天的行程,沒有股東會議,沒有應酬,沒有巡查,沒有彙報。
整整一天,何宇辰都坐在國際飯店的包間裏,煩躁的敲著桌子。
他不習慣等人,尤其是女人。除了母親以外,從來沒有女人讓他等了超過3個鍾頭。
但是今天,這個該死的女人,不但讓他等了4個鍾頭,而且他還不得不心存希望的等下去。
何宇辰覺得被放鴿子的感覺糟透了,但是像他這樣的人,在這種公共場合下,所能做的也隻有忍耐。
“何先生,請問需要續杯麼”漂亮的服務小姐彬彬有禮的過來詢問
“不了,謝謝”何宇辰的忍耐已經到了限度,他在這一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決定立即走人。
“開始點餐吧”一個清亮的女聲傳來。
“我說Poppy小姐,嶽大姑娘,見您一麵真難。”
“比起我救了令弟的性命,這點功夫對於何總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Poppy順手帶上了門,拿著餐單坐下。
如果這句話是從別的人嘴裏講出來,那麼這話聽起來就實在矯情,甚至任性。 但是從這個女人的嘴裏講出來,居然有點俏皮的感覺,仿佛這話她說出來就是理所應當的。
何宇辰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分離很久的舊識,慢慢的熟悉起來,眼前這張笑靨和記憶深處的影子,漸漸的吻合起來。
“那封信是什麼意思。”何宇辰開門見山問。
“同窗之誼外加正義感作祟。”Poppy雲淡風輕的捧了茶杯。
“你和那幾個人什麼關係”
Poppy眨了眨眼睛道:“如果我說我是無辜的,估計你肯定不信,但是事實上我真的和那幾個綁匪互不相識。”
“那你怎麼解釋這一切。”
Poppy輕輕笑道:“很簡單,聽完我的企劃介紹,我會讓你知道。” 隨即從隨身手袋裏掏出厚厚的一疊資料遞給何宇辰。
何宇辰翻閱著手上的資料,資料的內容是關於華辰集團新土地開發案的。華辰,想到這個近幾年迅速崛起的房地產新秀,何宇辰輕輕挑了一下眉:“溶溶,這件事應該去跟我底下的幾個總監說,救我弟弟並不代表我就會和你做生意,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
他探究式的等待著嶽溶溶的反應。雙眼直勾勾的打量眼前這個似曾相識但是消失很久的朋友。
“多一份選擇總是好的,我對我們的企劃有信心,隻求能夠有一個機會和您交流。”Poppy掩唇嬌笑。
說罷,Poppy開始滔滔不覺的講解,她的口才很好,口齒伶俐,把原本枯燥無謂的商業企劃,講述的引人入勝。
何宇辰也不由得興趣大增,聚精會神的傾聽她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