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縣豐邑,自古便是雨水充沛之地,當地人不用怎麼努力就有很好的收益,所以這裏遊手好閑的懶漢比別的地方也是多了不少。
比如,這位日上中天了才剛剛起床的懶漢,為他錯過了早餐而默哀。
揉著額角,迷迷糊糊的精神一直不在狀態,這讓劉交很無奈,以前他也是位身健康的棒小夥,直到……頭部挨了一棍。
好在今天情況稍有好轉,也該出去活動活動身子了,不然就該生鏽了。
伸著懶腰慢慢走到院子裏,半人高的土胚牆,屋子上的茅草,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家,還有新的人生,百廢待興下讓他充滿了幹勁,不過他還是想來瓶脈動。
等等,正在伸懶腰的劉交頓了一下,他似乎看到牆跟處的茅草堆動了一下,沒錯,絕對是動了一下,興許是昨晚闖進來的小動物,看來一會可以加餐了。
隨手抽過旁邊的一根木棍,劉交躡手躡腳的靠近草堆,心理賊刺激,就跟當初玩吃雞送快遞一樣。
輕輕揮舞了一下木棍,找了找感覺,然後卯足了力氣砸下。
“啊!”
慘叫聲嚇了他一跳,也驚動了屋子裏的人,至少他從來沒有聽過有什麼動物的慘叫是這個聲音的,除了人類之外,綜上所述,這可能就是個人。
劉季慌忙的從屋中走出問道:“交子,咋回事?”
“沒事!”劉交咧著嘴笑道:“就是讓我逮到一個摸進來的小賊而已。”
正這時,院外嗚嗚啦啦的圍過來一大群人,大聲呼喝著:“這賊子怎地不見了?”
“我方才看到他往這邊跑了。”
“這沒騷的登徒子!”
……
這麼多人圍在家門口,讓劉季有些莫名其妙,也顧不得去管劉交,當即上前喊道:“唉唉唉!你們一個個都幹嘛呢!圍在這裏!”
“大哥,剛剛有個賤皮子偷東西,還打翻了樊噲的……的肉,往這邊跑了。”盧綰以手住著膝蓋,氣喘籲籲的說道。
聞言,劉邦下意識的看向劉交那邊,他正蹲在那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著稻草。
“他還偷……”樊噲這時在一旁揮著屠刀補充道,隻是說到一半,便被身邊的曹氏拿手肘頂了一下,立馬意識到自己似乎哪裏說錯了,當即閉口不言。
曹氏輕移腳步,來到劉季近前,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從他的臉色就可以看出。
“好了好了,沒事了,都不要圍在這裏了!”劉季略帶煩躁的驅趕著圍觀者,隻留下平時比較交好的幾人,砰的一下將門關上,雖然這樣並不能阻擋什麼視線。
“交子。”劉邦喊道。
然而劉交似乎並沒有聽到,還在那裏愣著神,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著,他覺得這場景好似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去來。
“交子。”劉季過去拍了劉交一下,問道:“怎麼了?”
“啊?啊!沒什麼。”他還是沒有想起在哪裏見過,隻得抱怨平時看書太多太雜,囫圇吞棗不求甚解的咽下,這時好了,明明就差一點,卻總是想不起來。
索性也不再去想,站起身來在院中的大框中抓起一把紅棗,安慰下幹癟腹部。
對於劉交這般模樣,眾人也不甚在意,如果你頭部也挨了一棍子,想來大家也會像這樣理解你的。
這邊劉季蹲下三兩下扒開草堆,露出裏麵一身夜行衣的蒙麵人,樊噲幾人從後麵看來,不正是那個偷了東西,又撞翻樊噲狗肉的賊子麼。
劉季俯身將之抬到院中的牛棚裏綁起來,伸手扯下這人的麵巾,很是麵生,一看就不是中陽裏村的人,甚至都不是沛縣之人。
他拍了拍這人的臉頰,想要將他拍醒,劉交在一旁提醒道:“你這樣是拍不醒的。至少你這個力度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