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耳謎才停在一扇大門之前。

“你一個人進去。”伊耳謎側過身,漆黑的貓眼裏在暗蒼色的燈光下反射出冰藍色的冰晶一般的顏色。他頓了頓,退開兩步:“我隻負責帶路,是不會和你一起進去的。”

莉莉絲有些小小的不滿,她撇了撇嘴之後上前兩步,伸了一隻手去推門——和試煉之門一樣沉重無比的雙開門。

她緩緩地推開了左邊的半扇,安靜而從容地走了進去。

詭異的會麵(下)

門緩緩地在莉莉絲的身後合上。

房間裏的溫度和通道裏的溫度其實沒什麼兩樣,靈然躍動的蒼藍色火焰照亮了整個房間。

正對著房間門擺放著的寬敞石椅上鋪著橙紅色的厚厚褥墊,褥墊上堆著數個亮黃色的抱枕。有著一頭銀色長發的男人,揍敵客家家主席巴·揍敵客正坐在那椅子上,一手支著頭,另一手斜斜伸出,搭在蹲在一旁的大狗頭上來回輕撫著。

莉莉絲眨了眨眼,笑了:“原來……我曾經招待過的人,竟然是揍敵客家的家主呀?”她提了提裙子,中規中矩地行了一個見麵禮:“嗬嗬~~~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呢。”

斜靠在椅子上的銀發男子和5、6年前一樣,露出了一抹有些溫和的笑容——揍敵客家家主原本臉上冷硬犀利的線條頓時柔和了許多。

“真是巧合啊,店員小姐。”

莉莉絲輕輕笑了:“那隻是我無數打工經曆中的其中一個工作而已,碰上您還真的能算是某種程度的緣分呢。……那麼,我區區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揍敵客家的家主找我是要做什麼呢?該不會隻是想要提醒我,我們之間一度見過麵的事吧?”

莉莉絲很清楚,這種事隻能開門見山地問——所謂薑是老的辣,她要是和席巴兜圈子,兜到哪年哪月都不曉得……再說,席巴有沒有那個耐心和她兜也是個問題,一怒起來把她直接“喀嚓”了也是一種可能。

席巴拍了拍大狗的頭,原本享受著主人疼愛的大型犬會意,乖巧聽話地回到了自己在椅子旁邊的位置,橫臥了下來。

期間,席巴一直用頗感興趣的眼神看著她。

“莉莉絲小姐很冷靜呢。”席巴忽然開口:“就好像之前就已經知道我是席巴·揍敵客一樣。”

莉莉絲否認:“不,恕我眼拙。我是剛剛才知道自己打工的小店曾經被您這樣的大人物光顧過而已。”她很有技巧地把自己和揍敵客家族之間可能有的關係統統撇清。

席巴卻毫無預警地爆出一陣大笑:“莉莉絲小姐自認自己的話有幾分可信度呢?”

莉莉絲微微側頭,保持禮節性的微笑:“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莉莉絲小姐打算開門見山,那麼我也不兜著圈子說話了。伊耳謎十年前遇到的阻礙他完成任務的人,是你吧。”席巴斂起臉上擺設般的笑容,眼神變得格外淩厲:“根據伊耳謎當年的回饋情報,你對揍敵客家族內部的情報有一定的知情度。”

莉莉絲沉默了半晌,歎了口氣:“看來,在都瑟拉所謂的‘巧遇’其實也是席巴先生刻意所為了?”

伊耳謎果然早就認出她來了——她早該想到的!最終試驗裏,伊耳謎之所以會認輸正是因為知道她是他小時候遇到過的阻礙他完成任務的人,在無法掌握她所有能力資料以前交手是有未知的風險——總結出這個結論的伊耳謎才會判斷不值得與她交手,這才自行放棄了試驗對決的。

“也可以這麼說。”麵對著莉莉絲等同於默認的不給予任何解釋,席巴隻是有些淡漠地挑了挑眉:“作為揍敵客家族的家主,我必須注意到很多事情。”

莉莉絲不說話了。

言下之意很清楚——她一度阻礙過伊耳謎完成任務,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會被當成是妨礙揍敵客家族的存在,而被作了如此判斷的最壞結果就是——

“如果有必要,隻要妨礙了家族利益者……”席巴慵懶地放下了支著頭的手,站起身來:“必須排除。”

席巴完那句話的那一個刹那,排山倒海的恐怖壓迫感頓時蓋了過來。

莉莉絲心生不妙——沒有殺念,隻是靠著這股氣勢就如此懾人……她和席巴之間本就有著過於懸殊的差距,再加上她身上還帶著傷。

這會兒的莉莉絲,根本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那麼,”莉莉絲強迫自己冷靜:“我的存在,席巴先生是打算直接排除嗎?”

“莉莉絲小姐得出結論的速度未免太快。”席巴邁步朝她走了過來:“還沒有徹底弄清楚你的念能力是什麼之前,我暫時不會采取任何危及你生命的行動。”這句話的說好聽,可潛台詞莉莉絲還是聽出來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乖乖地給我坦白念能力,別讓我動手。不過同樣的,這能力太危險我們容不得其存在的話,就麻煩你給我去死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