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城問李師傅:“這湯是你給夫人做的嗎?”

李師傅點點頭。

蝶城再問:“湯裏的歸尾和紅花是你加進去的?”

李師傅狂搖著頭說:“不是我加的,我做湯怎麼會加藥材呢,而且我也是有家室之人,我知道紅花具有打胎之效,夫人懷孕了,我怎麼能做給夫人喝這些呢。”

管家也說:“李師傅進府多年,一直勤勤懇懇,踏實肯幹,他沒有理由謀害夫人的。”

景淵觀察到廚房地板上淺淺的泥印,上邊還粘有幹樹葉,景淵自語道:“這幾日又沒下雨,怎麼會有泥印?”他問李師傅:“李師傅,你做湯的時候,看到有人進來過嗎?”

“沒有,”李師傅頓頓又說,“不過,我中途有去過茅房,就不知道這段時間有沒有人進來過了。”

景淵順著淺淡的泥印和枯樹葉一路尋找,他們來到西廂房後的一個小院子裏,院子像是荒涼已久,但地上泥印卻很重,而且到處都是枯樹葉子。景淵看到堆棄在牆角處的枯樹枝,上麵有翻動的痕跡,他扒開枯樹枝,灰塵掉落一地,後麵居然是一扇破舊的門。

景淵仔細觀察門框,門閂已經掉下來,整個門被灰塵覆蓋,但是上麵留下了明顯的手印,輕輕一拉,門就打開了。他問管家:“這扇門是怎麼回事?”

管家解釋道:“這個院子荒廢很久了,原來大夫人喜歡在這院子裏種種花草,自從大夫人去世後就再也沒人來過這裏。這個門可以通向府外,是一個後門,外邊有條小河,大夫人死後,院子荒了,也就沒人走過這扇門。”

景淵問:“知道這扇門的人多嗎?”

“不多吧,這裏荒廢有十多年了,反正最近幾年進府的人應該都不知道。”

蝶城問:“之前你家大夫人經常來這裏?”

“是呀,西廂房就是大夫人的屋子,原來大夫人常帶著少爺來這裏玩,少爺也就是在這裏長大的。”

景淵吩咐道:“管家,這件事情不能聲張,切勿打草驚蛇。”他便和蝶城離開李府。

蝶城追上景淵步伐問:“現在我們去哪裏?”

景淵說:“去找二夫人那個奸夫。”

“他不是已經排除嫌疑了嗎?”

“你想呀,二夫人懷的孩子肯定是她和那個奸夫的,現在可以確定凶手就是李大人的兒子,他一定知道二夫人和其他男人通奸,懷了別人的孩子,想騙自己的父親,和他爭奪家產,他現在打掉了二夫人的孩子,接下來就是要殺掉奸夫。”景淵清晰地揣測案情。

“你的意思是奸夫頭上的傷也是他打的?”

景淵滿滿自信:“錯不了,他這是在報複二夫人,他想讓二夫人看著自己的孩子、自己心愛的男人一個一個死去,就好像二夫人占據自己的父親,搶走自己母親位置一樣。”

景淵立刻從衙門召集人手,帶著他們埋伏在賭坊對麵的茶樓,直到深夜,奸夫才從賭坊裏出來,回了家,可是卻沒有等到李大人的兒子,景淵交代捕快們輪流看守,凶手一定會出現。

——

“大人,凶手抓住了,確實是李大人的兒子。”

景淵正在吃早飯,聽到這消息激動地扔下碗筷,跟隨捕頭去了衙門。

見景淵離開,塵瑾將剩下的飯菜收進食盒,帶到牢房:“千宿哥,你餓了吧,我給你帶了早飯。”

千宿卻固執地撇撇手:“我不吃。”

塵瑾滿心關切:“千宿哥,你一直不吃東西會餓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