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離開,拭著眼淚,站在一旁不再出聲。

千宿立即著手檢查父親的屍體,沒有查出死因?窒息?難道是...他想起張廣茂的死因,果然,從後腦拔出一根銀針,由於頭發覆蓋,一般的仵作的確很難檢查出來。居然和張廣茂的死法如出一轍,難道是一人所為?從京城到四川這麼遠的路,就為了殺兩個毫不相幹的人?千宿心思混亂,仔細注視著銀針,又憶起羽落。當時他和羽落撞見一趕路的富商,羽落說去買包子,等她回來的時候,他們經過樹林,富商卻死在了那裏,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羽落趁機拿走富商的行禮,千宿當時疑問富商的死因,羽落說富商從南方而來,南方很多地方瘟疫爆發,應該是感染瘟疫而死,然後拉著他趕快離開。千宿想著羽落,再想想月娥,天下真有相貌如此相像的兩人嗎?

——

帶著一連串疑惑,千宿穿過幾個街區,看看這從小長大的地方,確實有很多變化。走至尋龍山,那座破廟還在,那是他和羽落相遇的地方,也是他人生轉變的起點。千宿坐下來,坐在曾經羽落幫他驅趕乞丐、救濟包子的地方,經年的點點滴滴回蕩在腦海,浮映在眼前。羽落!千宿忽然起身,遠遠眺望,羽落就在那野花叢中,本以為出現幻象,他拍打著大腦,定睛遠視,那就是羽落,我沒在做夢!他拔足而去,“月娥!”卻聽景淵一聲呐喊,千宿默默矗在原地,靜靜看著二人手挽手摘野花、拔青菜,回到新搭建的茅屋,一起生火做飯,如此甜蜜,那曾經是他和羽落的向往,如今一切都破滅了!

不!你為何會來尋龍山?你不是月娥,你就是羽落!千宿怒氣橫生,他記恨的不單單是景淵和月娥在一起,而是兩次的命案都出現了月娥,她到底是何來頭?她到底有何陰謀?千宿衝進茅屋,打翻他們煮粥的鍋,惡狠狠地指著月娥:“你是不是羽落不要緊,我問你,張廣茂和我爹是不是都是你殺的?”

月娥害怕地退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千宿步步逼近:“你到底有何陰謀?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景淵衝出來,一記重拳將千宿打倒在地,月娥躲到景淵身後,景淵安慰著她:“月娥,別怕,有我在!”他轉過頭,對千宿橫眉立眼:“你為何對月娥不依不饒?我們都躲進了山裏,你還追來,你到底想怎樣?”

千宿起身,怒吼道:“方景淵,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這個女人,她在利用你,她在騙你!”

“你閉嘴,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月娥。”

月娥緊緊依偎著景淵:“景淵,我好怕。”

“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景淵惡狠狠指著千宿,“我告訴你,你如果再來騷擾我們,我定會對你不客氣!”說罷,便帶月娥進屋。

千宿氣急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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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趕路,蝶城終於到達四川境內,她隻知道塵瑾去了和碩特,千宿回了綿陽老家,景淵和月娥也在四川,具體在哪裏不得而知,全當出來走走,放鬆心情了!

“小二,來壺好茶!”四川酷熱潮濕的天氣,令蝶城心中燥亂不安,放眼四顧,這裏荒山野嶺,天色漸漸暗下去,飲茶之後,她便想盡早趕路。瞥眼間,旁桌幾人死死盯著她,雖是柴夫打扮,但獐頭鼠目,定不是好人,蝶城立刻加緊包袱,放下銀兩,快步離開。見蝶城有所察覺,那幾人立刻從柴堆裏抽出大刀,緊緊跟隨而去,蝶城步伐越來越快,心中焦急萬分,死了!這下死定了!她拔腿而跑,那幾人揮起大刀急疾追上,“你們不是想要錢嗎?都給你們。”見無路可逃,蝶城隻好將包袱丟給他們,幾人居然對包袱視而不見,反倒步步逼上前,蝶城抱身後退,驚恐萬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