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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天子身負沉屙, 仍堅持到慈壽宮盡孝。下旨:“舉國同哀,停朝議三日,禁三月宴飲、歌舞, 禁三年戰事、婚嫁。命三品以上外命婦進宮哭喪。”
因此今年上元節, 城中倒不能大張旗鼓地辦燈會猜燈謎了。哪個朝臣敢出門過上元節, 頭一個就要被彈劾“大不敬”。
人算不如天算!徐牧之鬱悶地望著匆匆換上素色衣裳的華平縣主,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華平縣主問道:“大過年的,幹什麼看著我歎氣?”
“我本約了錦妹妹,上元節同她一起賞燈, 這下又不能成行了。”一個“又”字,咬得極重, 讓人聽了就覺得委屈。
華平縣主了然地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 去年太子殿下駕臨,忠勤侯一家都沒出府。”
她背過身去, 對著梳妝鏡, 把頭上的金簪摘下來換成銀釵,隨口道:“你也不用急,來日方長, 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嘛。”
徐牧之便如醍醐灌頂。沒錯,他和錦妹妹來日方長呢!
他重重拍了一下華平縣主的肩膀,兩眼放光道:“芙妹言之有理!”
他自幼習武, 手勁兒不小, 華平縣主被他拍得肩膀一顫。偏她舞刀弄棒也不輸人, 當下便繃直手掌,劈手給了徐牧之一記,“你走開!手上沒個輕重!”
徐牧之也不生氣,笑容滿麵地走了。
劉氏是二品誥命夫人,亦在入宮哭喪之列。每日辰時就要到宮門口候著,一跪就是大半天。因她是未來太子妃的母親,所以皇後對她多有照顧,她跪坐的墊子已換成了軟軟的錦墊,累了也有宮侍伺候著去偏殿喝茶小憩。
其它命婦就沒有這般舒適了。宮中戒備森嚴,不許諸位命婦帶侍女進宮,她們也不敢在禁中招搖,所以渴了累了就稍微忍一忍,盡量不麻煩旁人。
劉氏也不好意思獨自休息,經常拉上義安侯夫人張氏一起。
這日張氏沾光飲了一口熱茶,見宮侍們都離得遠遠的,便同劉氏竊竊私語起來,“我告訴你一件事兒,你可千萬別跟旁人說。”
劉氏輕輕頷首,應和道:“那是自然。什麼事?”
“前年慧姐兒……你可記得那個叫吳萊的?”因為宋如慧已經定給了太子殿下,所以張氏沒有把話說得很明白。
劉氏想了起來。當初她托張氏幫她相一相女婿,張氏便推薦了這個吳萊。此人是當年的三鼎甲之一、春風得意的朝中新貴。
“怎麼了?”
“幸虧你沒看中他!我四嬸嬸瞧著他不錯,就嫁了一個姐兒過去,你猜怎麼著?”張氏壓低了聲音,“三日回門的時候,那個姐兒一直哭著不肯走,說吳萊稍有不順心便拿她出氣,打罵皆是尋常,衣袖撩起來一看,果真一片青青紫紫的淤痕。”
劉氏訝然。張氏的娘家是定遠伯府,也算是公卿世家,吳萊一介寒門之子,不把伯府的姑娘高高供著便罷了,竟還拳腳|交加?
“後來呢?”
“能有什麼後來?人家夫妻兩個關起門過日子,旁人如何能幹預?還不是千勸萬勸把姐兒勸回夫家受苦去了。堂堂伯府把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留在家,也不像話呀。”
劉氏瞠目結舌,“你四嬸嬸也不幫一把?”
“我四嬸嬸是繼母,本就隔了一層,能幫到什麼地步呢?隻勸著姐兒多順著點,別惹吳萊生氣,便也罷了。”張氏歎了口氣,“知人知麵不知心,吳萊看著倒像個正人君子,哪知道背地裏竟這般齷齪行事。”
“阿彌陀佛。”劉氏低低念了一句佛號。心裏也清楚:沒有娘家撐腰的姐兒總歸會過得艱難一些。
到了四月,國喪就算過了。劉氏打算帶宋如錦一起去京郊的南華寺上香。
“你還在菩薩那裏記名了,也該去拜一拜。”劉氏幫宋如錦攏了攏衣裳,“再去加一件薄披風。南華寺在山頂,不比山下暖和。
宋如錦可不管出去幹什麼,隻要不悶在家裏她就很開心了。
四月的天空澄淨湛藍,空氣中已帶了些許暖意。南華山清幽寧靜,走在山間崎嶇的小路上,蜿蜒的溪流潺潺的流淌聲,與嚦嚦清脆的鳥啼交融在一起,聲聲婉轉入耳。日光靜好,洋洋灑灑地落下來,照著不遠處的香爐煙氣嫋嫋,有如雲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