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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的裙擺因為雙足猛然落地停頓而生硬的僵垂下來,夏伊妃呆滯的望著窗邊一身喜紅裝束的男人,臉上再也綻放不出甜美婉約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被驚雷劈過後慘不忍睹的震驚!
那個人……那個人明明就是納蘭潤的食客,怎麼會……怎麼會穿著新郎豔紅的華服,麵帶狡笑站在她和納蘭潤新婚的房間?!!!!
新婚夜,首次慘敗(五)
巧啊,真是太巧了!
坐在靜止不動的秋千上,夏伊妃隻想戳瞎自己的雙眼,掏出自己的心肝猛踩!為什麼要拒絕相信你那超準的第六感,孜瑞明明就是納蘭潤!
從第一次見麵起的半信半疑到最後的完全否定,你也不想想~潤王府養得出那麼狡詐無恥大局在握的食客麼?
他是如假包換的納蘭潤啊!夏伊妃仰天長歎……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她如夢初醒,應了之前淩亂的猜想。
如果他們就是同一個人……我到底是悲劇還是一個喜劇……?
腦中唯一明了的是,早在什麼時候,她就成為他棋盤上的一粒棋子,按照他設下的局,步步走入所謂的正途,沒有後路可退。
而對於前路,卻越來越模糊。
雙手悠閑的撐在窗欞邊,納蘭潤好不輕鬆的欣賞著夏伊妃那張配合思想不斷做出豐富變化的臉,不時嘴角上翹,露出陰謀得逞的奸笑。
她真的不像什麼大家閨秀,但給他帶來的樂趣遠遠超出想象。
比起娶一個無聊的傀儡娃娃,似乎又有不同的收獲,如此,納蘭潤的笑意更深,更加的令人難以揣測。
見他那張怎麼也令人討厭不起來的俊臉露出難測的表情,夏伊妃也跟著顛顛的苦笑了兩聲,“嗬嗬……幸會啊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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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會~夏伊。”沉下了嗓音,難得好心情的同他的小嬌妻打招呼,‘夏伊’那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尤為深刻,而他看她的目光,宛如在看待宰羔羊。
整個王府被潤王新婚的喜悅氛圍渲染得何其歡樂,遠遠的,她都能聽到那隱隱傳來的美樂,聽到那有些虛偽的歡聲笑語,就如此刻目不轉睛望著自己的納蘭潤一樣,虛偽又可惡……
她知道自己落入圈套,應該怨恨一場,可是為什麼……在確定了孜瑞就是納蘭潤以後,心底沒來由的輕鬆,才發現,原來一早她就有了這樣的期待。
這種莫名的期待,讓她覺得比被他算計了還要危險。
新婚夜,首次慘敗(六)
兩兩遙望,她的窘相被他盡收眼底,他的陰險對她表露無遺,末了天空接連幾聲轟鳴,暗沉的天幕綻放出絢麗奪目的煙花,今夜的花翎城,隻為這一對璧人感歎豔羨。
然……戲中之人無心流連,長久沉默後,納蘭潤聽到那秋千上的人兒甜甜的問,“王爺,你說的話算數的哦?”
映著天空中五彩繽紛的煙火,夏伊妃笑靨如花。
好整以暇,真正的棋局,現在才剛剛開始……
他說的話當然算數,一抹冷笑,笑得她心裏打顫。
“進來。”我們該算賬了。
半個時辰前從窗子翻出去的夏伊妃,原路折返的翻回來。
雖然納蘭潤對她有期待,可當看見那他名義上的正牌王妃,裹著一身價值不菲的嫁衣,頗為笨拙的翻窗進到屋裏來,王爺的俊臉,還是輕微的抽搐了兩下。
“呃……我沒找到門……”抱歉的看著納蘭潤,夏伊妃笑得謙虛極了。
眯起雙眼,王爺冷冷一瞥,新婚之夜首次威脅,“以後再讓我看到你翻窗爬牆,後果自負。”
吞了口唾沫,夏伊妃機械的點點腦袋,黑曜石般的大眼睛虔誠的對納蘭潤眨了眨,對於當下的局勢看得清楚明白,現在我是刀俎魚肉,造次不得。
威脅完,得到想要的效果,那張掌控大局的臉便滿意的飄過一絲詭譎的笑,轉身走進房中。
望著那道與自己一樣喜氣豔紅,卻散發著危險氣息的背影,這潤王妃的心和肝糾結得難分難舍,要殺要剮,你好歹給表個態啊!
愣在原地完全沒了神兒,忽聽裏屋傳來納蘭潤的聲音,“過來。”
那語氣不高不低,卻帶著足夠的壓迫感,夏伊妃苦惱的、極不情願的走進去,就見納蘭潤坐在書桌前,單手拖著下頜,另一隻手,正翻看著一遝厚厚的,簡單裝訂起來看似資料的小冊子。
“那是什麼?”出於條件反射的本能猜想,“我的成長史?還是夏伊妃在花都的活動詳細記錄?”
新婚夜,首次慘敗(七)
她倒是不笨。
納蘭潤隨意翻了幾頁,眼角溢出狡黠的光,抬起頭自然問夏伊妃,“你爹的債已經還了,你欠我的債,準備何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