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孜瑞,照例把納蘭潤那些賬本,地契房契,金庫鑰匙,統統交到她手裏。
現在北絡誰人不知?夏伊妃才是全國最有錢的人。
有錢又如何?
寡婦一個,肚子裏還有了遺腹子。
那就是個拖油瓶。
皇室的血脈,誰也不敢染指她。
縱然,她也壓根沒有那個心思了。
一入梅園,莫嫣就看到那消瘦的背影,當即心痛起來,嘴上卻強裝著朗聲對她道,“哎呀,這大太陽天的,你在這頂著曬,把哀家的寶貝金孫曬昏了可怎麼辦啊!”
“沒事呢~”不知夏伊妃在想什麼,口氣也淡。
反正每天太後婆婆都來,早都見怪不怪了。
她知道他們全都擔心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孩子的關係,強打精神,也笑不出來。
隻覺得疲憊,還有……
空虛。
走到她身邊去,莫嫣語重心長,“聽說你每夜都忙著做帳打理那些生意,依哀家看,現在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早休息一天,那些產業也不會敗的!”
又來勸她安心養胎,她隻不過是……
“我知道的。”應和,每日該做什麼還是照舊。
終了時:同你鬥到地老天荒(四)
“你可別隻說不做吖!”
莫嫣擔心她,懷了孩子,卻日漸消瘦,守著潤的產業有什麼用呢?
人都不在了。
見夏伊妃一點說話的意思都沒有,莫嫣沒轍了,沉下眼眸,口氣凝重起來。
“哀家知道你怎麼想的,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當年她的政也是突然某一天就沒了。
莫嫣自己騙了自己三個月,自欺欺人。
“死要見屍。”就這樣一句話。
決絕得叫人無可奈何。
她不哭,平靜得好像在說句極其普通的話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納蘭潤明明答應過她。
他說要她等自己。
所以她等!
“整座江城都燒了,哪裏還有什麼……”莫嫣欲言又止,那是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死要見屍,哪怕是屍體她也想見一麵啊!
納蘭誠壁帶著大軍趕到時,隻看到一片火海。
北絡的大軍都腥紅了眼眶,陷入瘋狂!
那是他們的王啊!
納蘭潤,那麼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他們北絡的驕傲,當之無愧的王者。
開江一戰,死守城門,最後引來炎羽點火燒城。
救不回來了……
幾十丈的衝天火光,城內淒慘的嚎叫聲……
包括蘇謹年在內,都無法抑製的揮劍,殺得滿目通紅,不留餘地,那是一場發泄的屠戮。
十萬軍隊,無一幸免。
站起來,夏伊妃衝她軟綿綿的笑笑,“沒見著就不算,他不回來我就敗光他的錢。”
到底在納蘭潤心裏,是錢重要,還是夏伊妃重要?
看那背影走遠,莫嫣笑得苦澀。
要敗便敗吧,千金散盡,還有他們皇族的養她嘛……
入夜。
炎夏的花都,到了夜晚十分熱鬧。
晚飯過後,孜瑞便駕著馬車照例將夏伊妃送到玲瓏樓,她每天都在頂層那間房處理許多賬目。
嘴上說要敗光納蘭潤的錢,她哪裏舍得。
玲瓏樓每日生日照舊。
加上她發明的一些新菜式,配套的訂餐服務,連鎖店開了一家又一家。
哪裏會敗?
隻會越來越富有。
終了時:同你鬥到地老天荒(五)
在納蘭潤的大椅上坐下,夏伊妃想像往常一樣拿賬本一一過目。
可也許是今天才送走她可愛的小侄女和大嫂。
有人遠去,總是傷感的……
身體向後倚靠,她閉上雙目,深深的呼吸。
空氣裏還有他的氣息,仿佛昨日才是她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冬日綿綿,他在奪了她的初吻後請她吃飯。
後來,她還喝醉了,在樓下的舞台上跳得忘我。
忽然,她想起納蘭靜同她說的。
“那日你在對他笑。”
她在對納蘭潤笑……
夏伊妃從回憶了拔出神來,後知後覺的想,原來我在那時候就愛上你了吖。
眼角忽然掃到剛才來時孜瑞交給自己的一個狹長的盒子。
微微起身,夏伊妃將那貌似眼熟的盒子拿過來,打開,便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