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頭男攤攤手,笑嘻嘻的道:“誰知道呢。”
鈴聲響了一會就停了下來,床上的小娃娃緊皺的眉頭也漸漸鬆了開來,嘟囔著側身繼續睡著。
諾厄從浴室裏走出來,古銅色的身上帶著水漬,腰間裹著一塊浴巾,露出了健壯的身體,兩隻修長有力的雙腿一步步走到窗戶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向礦洞走去的人群,眸光陰沉。
人參遺失,艾泊大怒,下令搜查,一切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
諾厄靜靜的站在窗前,樓下已經沒有了人,綠皮飛艇落在礦洞口,一身軍裝的艾泊和路仁依次走進了礦洞,幾十名帶著槍械的士兵將洞口包圍起來。
他輕輕揚起嘴角,黑眸帶著淡淡的冷意,抬手輕輕的敲了敲玻璃窗,低沉磁性的聲音輕輕數著:
“一…”
“二…”
“三…”
話聲落下,礦洞口突然走出來了一個人,他和洞口的士兵們打了個手勢,緊接著,艾泊和路仁也從礦洞裏走來出來。
除了他們,還有幾百名放逐者也排著隊的走了出來,兩旁由架著槍的士兵看守。
一名軍官和他們說了幾句話,人群便分成了幾個小隊,依次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放逐者們離開後,艾泊站在洞口和軍官說了幾句話,軍官向他尊敬的行了個禮,帶著士兵大步離開,艾泊站了一會 ,負手離開,轉角處時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某個玻璃窗口。
過了一會,宿舍樓裏突然有些哄吵,似乎在激烈的討論什麼事,諾厄將腰間的浴巾解開,從衣櫃裏拿出衣服換上。
他剛穿好衣服,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敲門聲,光頭略有些粗的聲音傳來:“諾厄!”
之後又敲了幾次門,諾厄不急不慌的將汗衫撩起來,然後將手裏的浴巾隨手丟到床上,將呼呼大睡的小團子蓋了個嚴實。
他打開門,懶懶散散的靠在門上,眼裏有些不耐,冷聲道:“你最好是有事。”
光頭哈哈笑了笑,推門走進屋子裏,大嘞嘞的坐到椅子上,看著靠在門上一臉不悅的男人,道:“當然是有事了。”
說著指了指一片哄吵的門外,薅了把自己的光頭,納悶道:“剛入洞呢,那個總監督管突然跑進洞,說什麼有人偷了軍隊的槍,要挨個排查,讓大家都回自己房裏,把東西都列出來,這會兒在一棟那邊,沒一會就到咱三棟了。”說著,他一臉深意的笑了笑,放輕聲音道:“憑我這麼多年的經驗,不見的肯定不是什麼槍,一把槍而已,不至於這麼大動靜,而且要搜查幹嘛不在我們都出去後搜,非要把人喊回來,估計是要抓什麼人。”
荒星上的生活實在太過枯燥無聊,好不容易出了件事,光頭抱著看熱鬧的形態,樂嗬得很。
他吧啦吧啦的說著,諾厄不耐的用腳踹了踹他,然後指了指門。
光頭不滿的切了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晃一晃的朝門口走出,剛踏出房門,一道極輕的聲音突然傳來,他停住腳步,狐疑的看了一眼諾厄,又看了看屋子,疑惑道:“啥聲?”
諾厄不悅的斜眼看他,冷聲道:“滾”
光頭男一噎,表情一黑,低哼一聲,然後大步離開。
諾厄將門關上,看著從浴巾下拱出來的小娃娃,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他的臉,然後將睡眼惺忪的小滾滾一把提了起來,滾滾本就困著,被提起來也是呆呆的縮成一小團,乍一看去全是衣服,他軟軟的打了個嗬欠,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然後仰著紅撲撲小臉看向男人,稚嫩柔軟的聲音輕輕道:“困…碎覺…”
在斐拉爾的教導下,滾滾養成了極好的習慣,每天都要午睡,這回正是發困的時候,本來就傻乎乎的小人參更是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