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流出來不久,巴尼驚恐的坐在黑暗中,臉上身上全是鮮血,他控製不住的顫唞著,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斐拉爾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手指微微動了動,滋滋的電流聲後房間的吊燈亮了起來,刺眼的光線讓人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屋子裏駭人的場麵映入眼簾。
和走廊上一眼,屋子裏到處都是鮮血,牆上到處都是血星子,猩紅色的血泊中,幾隻白色的蟲子蠕動著,蟲身上沾滿了鮮血。
這是一間臥室,裝飾得很奢侈,足夠容納四五個人的大床上放著幾條沾滿鮮血的衣服,有幾條裙子的胸`前被挖了兩個洞,裙子拖在地上,偶爾有血滴滴落。
臥室裏有獨立的洗手間,那水滴的聲音正是從洗手間裏傳來的,而且越是接近它,地上的鮮血就越多,陰冷的氣息從裏麵傳來,好似百鬼哀鳴。
巴尼咽了咽口水,蒼白的臉上滿是惡心,他撇撇嘴,急急忙忙的從地上爬起來,將手上的鮮血擦在褲子上,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他一臉驚恐的看了看四周,而後艱難的咽咽口水,身體不住的顫唞著,心髒噗噗直跳。
斐拉爾輕輕拍了拍滾滾的背,確認他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這才提步徑直向洗手間走去,沉重的腳步聲在死寂的屋子裏響起,巴尼愣了一下,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隨著兩人的逼近,那股刺鼻的味道越來越濃烈,空氣中帶著一股令人不喜的氣息,而那濃稠的水滴聲也越來越清晰。
他推開洗手間的門,伴隨著卡茲卡茲的聲響,洗手間裏的場景終於露了出來。
巴尼懵逼的站在原地,而後臉色一變,一臉痛苦的幹嘔了起來。
眼前的小空間裏,鋪天蓋地的紅色中,竟是十幾個不著一縷的屍體,說是屍體其實更像是組裝在一起的屍塊,每個屍體都被分成了很多小塊,遠遠的看去滿滿的紅色刀痕,女屍胸`前是兩個血淋淋的骷髏,被人活活割了下來。這些屍體的頭被人轉過方向,正齊齊的看著入口,眼睛瞪大。
屍體的正中間是一個很大的浴缸,裏麵裝滿了紅色的血水,滿身汙血的男人和略顯肥胖的女人泡在裏麵,如是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們的屍體也被切成了很多快,僅剩一絲皮肉相連,他們瞪大著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眼白凸出,神色驚恐,那水滴聲正是浴缸裏的水漫出去的聲音。
畫麵極其的血腥與殘忍,饒是見過無數命案現場的巴尼也一陣翻江倒海,難以平複。
斐拉爾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畫麵,神色不變,幽綠色的眸子宛若一灣死水,薄唇微抿,神色難測。
他緩緩走進洗手間內,腳下甚至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十幾雙眼睛直直的盯著他,滿是死氣的眼睛瞪得極大,眼角有鮮血緩緩流出。
斐拉爾停下腳步,平靜的眸子淡淡的看了看四周,而後落到浴缸裏的男人身上,眸光輕斂,薄唇輕啟,冷聲道:“撈出來”
正難受幹嘔的巴尼一愣,茫然的看了看男人的背影,再看看血水裏的屍體,艱難的扯扯嘴角,顫唞著道:“我?”
他說著,前方的男人微微側身,如霜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巴尼頓時一愣,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腿不要太抖,慢慢挪近了洗手間內。刺鼻的味道頓時鋪麵而來,巴尼臉色一僵,本能的就要嘔出來,捂著嘴忍了一會才稍稍穩住,他拍了拍胸,一臉佩服的看著眼前的人,暗暗感歎。
不虧是上將大人。
因為屍體隻有一絲皮肉相連,巴尼並沒有將人撈出來,而是把浴缸裏的水放幹淨,血水放掉後,泡的發白的屍體完全的露了出來,切口中已經發黑了,隱約間可以看見白色的蟲子在裏麵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