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陵墓裏呆了不上四天,僅僅六天時間就完成了任務,速度不能說不快。易卜拉欣出於什麼原因才放過自己?那是說出索拉德的名字之後他才沒有痛下殺手,是不是他們之間有某種聯係?他單憑黑暗能量打倒自己綽綽有餘,犯不著陪自己去練拳。B級任務,對付一個能夠運用黑暗能量的人照理說不應該付這麼低的價格,索拉德作為神官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除非他一開始就認定這趟任務沒有多大危險,又或是……讓人去送死。
這個想法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不過他還是繼續分析著。活在沙漠裏的人就要夠卑鄙夠無恥,隻有算計完每一個步驟,每一種可能性,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若是以克裏絲蒂娜的半個男友的身份,這條推論倒大有成立的機率。但作為政治交易的一部分,索拉德很可能已經私下答應把她嫁給某位高官的公子用來換取更多的便利條件,不過這就要看首席神官愛他的女兒有多深了,如果親情高於一切,推論就不可能成立。
第二個推論是索拉德本來的目的就是想喚醒易卜拉欣。如果是這個問題就更複雜了,易卜拉欣開始長眠時恐怕索拉德的父親都沒出世,他又怎麼得知世上有這麼一號人物?喚醒他又有什麼用?
越來越多的問題困擾著阿爾豐斯,讓他頭痛不已。但他轉念一想,這些又不值得深究,它們之間存在什麼聯係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索拉德隻是個雇主,自己是辦事人,這個事實就已經足夠了。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很好的完成了任務。
三天後,阿爾豐斯回到月之心城。短短十天時間,對他來說著卻是恍如隔世。城門的守衛雖然庸俗依然,卻比那些幹屍好上百倍。
他徑直來到西格瑪家族宅第,被火燒毀的建築已經修葺一新,沒留下丁點內亂時的痕跡。隻是新的建築物大都金碧輝煌,和原來的古樸布局格格不入。
門口依然沒有人把守,也不知道真的是索拉德藝高人膽大還是另有所圖,阿爾豐斯和上次一樣沒有通報就走了進去。
花園的花還是那麼美麗,前兩次來這裏的時候都是黑夜,這次可讓他開了眼界,整個花院看不到一粒沙,鋪在上麵的都是黑色細土,沙漠除了沙地和貧瘠的黃土,哪有地方會出產這些肥沃的土壤,顯然是由別的地方運來的。花園的小道也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一顆顆蔥頭大小的彩色石塊,自己連見都沒見過,更不知道什麼價格了。隻有一點十分肯定的就是這種擺設肯定需要耗費大筆的魔法幣,即使是高級市政廳官員也拿不出這些開銷。
阿爾豐斯輕輕吐了吐舌頭,想不到西格瑪家族竟然富有到這種程度,富可敵國這個詞用在他們身上肯定當之無愧。他慢悠悠的走向大廳,至少那裏能碰上熟人。
“你回來了。”索拉德的聲音從大廳傳出來,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感情。阿爾豐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高級神官能偵測出一定範圍內所有的生命的活動情況,這種說法已經廣為流傳。
廳內隻有一張紫衫木做的大台孤零零立在裏麵,台麵上空空如也。背負著雙手站在窗邊的神官回過頭,目光中透出讚許。
“大人,您要的東西我替您拿回來了。”阿爾豐斯從懷裏摸出斑指放到台上,“可是,我還有點疑惑,因為這個任務至少是A級。”
“你和他交了手?就算他蘇醒,看到那張圖應該不會對你下毒手。”驚異終於出現在神官一成不變的臉上。
“您的猜測十分準確,他的確醒了過來,不過那張地圖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被我燒了。”阿爾豐斯歎了口氣,“也許是神的庇護,僥幸撿回一命。”
索拉德微微一笑:“暴風雪折不斷雄鷹的翅膀,看來又有一隻矯健的雄鷹要騰空了。”一下就把阿爾豐斯的套話扯了開去。
“大人,請核實貨物後完結任務。他有句話要我帶給你‘呼喊死者的名字就能夠使人再生’。”阿爾豐斯一點也不介意,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在幾句話內套出神官的真正意圖,熟歸熟,剩下的酬勞可不能就這樣含糊過去。
神官正眼都沒往斑指上看,“不必了,你離開這裏的時候會領到應得的報酬。其實我也隻是知道那是件戴在手上的飾品,戒指隻是種猜測。”
“您的東西放在這兒,真是本有趣的書。既然任務已經完成,那我先告辭了。”阿爾豐斯說著把書和剩下的一瓶藥水放到桌上。光憑這本書,他有信心神官不是故意讓自己去送死,“如果以後再有任務,請您考慮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