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蓋勒特的語氣跟對待別人一樣冰冷而無情,但眼睛卻連眨幾下。
阿爾豐斯沒有回答他的話,後退一步,背心已經貼到牆壁。樓梯充滿了雜亂而沉重的腳步聲,下麵的軍官趕了上來。那個法師手往腰間的皮囊一探,拿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隻碩大無比的獵鷹。如利鉤一樣的鷹嘴半開著,不停拍打著雙翼。它是這個法師的魔寵,那個的皮囊肯定是一個次元袋,不然裝不下這頭壯碩的生物。
“長官,醒醒,長官,醒醒。”幾個軍官把躺在地上的法利亞扶起來。
“你的頭顱將被放上我的收藏架。趁現在還沒死,好好回憶生前的快樂吧。”法師陰惻惻的說著,左手翻開一個卷軸,伸出右指在上麵比劃著。
空中慢慢出現了一把大劍的雛形,阿爾豐斯馬上感到了其中黑暗的氣息。這家夥是神官?不然不可能補充得到大量的負能量損失。四周的軍官紛紛後退,但人牆圍得更密集。
“投降吧,以後幫我做事,少不了你的好處。”法利亞醒了過來,不住的搓揉著傷處。
“我叫傑特,長官,很抱歉,幫不了你的忙。”阿爾豐斯的回答無疑堵死了自己唯一的生路。
“唔,唔,我有印象了,小家夥!這麼有種的人真有點惋惜。殺了他!”
能量劍馬上當頭劈下來,它的速度並不快,主要靠的是負能量來消耗人類的生命能。還沒等它落下一半,阿爾豐斯突然竄起,目標是蓋勒特。他怎麼也要鬆鬆手,放上一馬吧。
刺劍上挑,直指阿爾豐斯咽喉。蓋勒特下手沒有絲毫留情。阿爾豐斯無奈,小臂虛撥,反腿向蓋勒特胸口掃去。劍尖一轉,中途變招改刺肝部。阿爾豐斯身體一擰,頭下腳上,腳跟猛磕蓋勒特下頜,手指卻向對方腳踝抓落。隻要近身攻擊,阿爾豐斯自信能把蓋勒特擊退。
蓋勒特後退半步,避過腳部的威脅,左拳包裹著一層白色的氣盾急速擊出。拳腳相交,砰然作響。
兩人的動作都是極快,別人剛看到魔劍劈下,這邊兩人已經打成一團。
蓋勒特腳下一轉,變成和法利亞、阿爾豐斯麵對麵。三人同在一條直線上。他朝阿爾豐猛一眨眼,一腳側踢。阿爾豐斯並不是笨蛋,蓋勒特明顯是要放自己一馬,要是他想領功的話攻擊過來的不會是腿,而是手中要命的刺劍。這道理隻有他們兩人心裏有數。
阿爾豐斯雙掌一封,掌心剛好抵住靴底。一股大力從手臂上湧來,竟然還夾雜著氣係加速魔法,阿爾豐斯心裏隻有無比感激。這個機會可是稍縱即逝,他來不及多想,身體借助在這一腳的推力向後倒飛出去。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在場的軍官看到阿爾豐斯被纏住,都鬆了一口氣,沒料想到他突然飛起,竟然越過了人牆的包圍圈。
阿爾豐斯淩空翻出兩個筋鬥,落地時竟然和法利亞肩並肩站在一起。兩人還互相對一眼,這才明白各自的處境。阿爾豐斯最先反應過來,右肘橫撞,左掌斜拍,一肘一掌同時打在法利亞左肋。喀啦一聲大響,侯爵肥胖的身軀朝右側跌出。阿爾豐斯順勢一腳,正中他的腰椎。即使不補上這一腳法利亞也沒多少活命的可能,阿爾豐斯很確定剛才已經把他的肋骨打斷,刺入內髒的斷骨足以致命。
那些軍官發了瘋一樣不顧一切撲上來,他們的速度實在太慢了,慢得連砍上一刀的資格都沒有。因為阿爾豐斯的整個人突然在他們麵前失去了蹤影。
底樓空蕩蕩的一片,隻有尖銳的哨音在門外響個不停。阿爾豐斯暗笑樓上那幫蠢蛋。誰規定逃跑一定要往門外或者四周,腳下的木地板根本就擋不住鬥氣的侵襲,要不是蓋勒特連使眼色,他一擊不成早就已經跑人了,也不會裝模作樣說出那麼絕的話。
遠處一群群士兵從訓練場急奔過來,這裏絕不能久留。阿爾豐斯就地滾入一間辦公室,順勢躍出窗外。氣息在身體各個部位急劇運轉,他像顆流星一樣飛射到駐地外圍。十來尺高的頂上繞滿鐵絲的圍牆在他眼裏和一尺高的門檻幾乎沒有區別,腳尖在牆上連點兩點,外麵的世界馬上展現在麵前。他也不顧路人驚訝的注視,跑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扯下廚師外袍,然後吹著口哨像個沒事人一樣順路慢慢離開。
法利亞被殺這樣的大事索拉德不可能不知道收到風聲,現在至關重要的事就是混出城去,大概在不久之後,懸賞通緝令一定會貼滿城內的大街小巷,到時候可真的成了插翅難飛了。第一次刺殺就完成成功,阿爾豐斯直到現在才從激動中慢慢清醒過來,原來做刺客是這麼刺激,特別是那種成就感讓他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