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想,我也不會如你所願。離赴宴的時間還有六個魔法時,趁現在我想將滲透勁的技巧教給你。別裝出大驚小怪的樣子,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的事,事實上隻要內勁足夠強大,在任何一個武僧學院都能學到,一般人能使用滲透勁的時候大都通過二十年以上的勤修苦練。就像五歲的小孩子在玩耍一把大斧頭,斧頭在哪都能買到,可你認為以小孩子力氣能揮舞起來嗎?注意看好我的動作,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掌握要領就靠你的領悟能力了。”道格拉斯隨手揮出一拳,重重打在一個拳頭大小的沙包上,動作並不迅速,但足以讓阿爾豐斯看個清楚明白。
沙包紋風不動,道格拉斯的拳頭好像沒有觸碰到它。阿爾豐斯對看到的結果確信無疑,道格拉斯確實出了拳,因為指節還沒有和沙包脫離接觸。
“你自己親自來感受一下。別用小沙包,用那個中型的。”
阿爾豐斯依樣一拳打出,速度和平時比起來簡直就像是龜爬,腕環的牽製下這已經是全速了。沙包應聲蕩往一邊,這才是正常出拳應有的效果。他搖了搖頭,迷惘的看著道格拉斯,想等待他的解釋。
“普通拳頭的打擊隻是造成表麵性傷害,而滲透勁卻是盡量在對方的內部造成傷害,你全力向我打一拳。”道格拉斯向他做個手勢。
拳拳相碰,阿爾豐斯感覺一股強大異常的力量從手上快速透入,旋轉著帶動自己身體的內息從肩膀穿出,砰的一聲,應該是背後有個沙包被這股穿透身體的力量打中。他甩了甩手臂,被這股勁力衝擊之後身體竟然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就像完全沒有發生過這回事,道格拉斯的內勁先穿透自己的身體接而打穿背後的沙袋,但直接受到打擊的人反而一點事都沒有。而身後原先掛著的一個小型的沙包已經成了縷縷破布,地上堆著一小灘細沙。
“滲透勁就是利用打擊在對手體內造成的振蕩而進行進一步的傷害,在和我發生接觸的瞬間,你的內髒已經不在屬於自己。”道格拉斯微微一笑,“隻要全力打在沙包上,而且不造成表麵的晃動,就已經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以你的實力做到這點並不困難。”
“你的意思是說要將全部的力量盡量集中到一點上,由於打擊時受力麵積變小,所以沙包的振動變得很輕微,不知道這樣理解是否正確?”
“不錯,你領悟得很快,打擊點越小,所製造出來的振蕩傷害性就越大,先練到將勁力集中到一點,我再教你怎麼收發用力,現在說出來對你沒有好處,我曾經看到過很多武僧還沒有練好第一步就去追求第二步的傷害,反而終其一生都不能掌握其中要領。”
阿爾豐斯點了點頭,選擇了個較小的沙包進行練習。目標太大容易造成錯覺,太小的沙包他也沒什麼信心能在短時間內練到道格拉斯隨手一拳的效果。道格拉斯在旁邊嚴肅的看著他的舉動。大約兩千拳之後,阿爾豐斯思考了一會,拳頭全力打出,沙袋隻是微微晃了晃,他心中大喜,滲透勁的奧秘正在向自己招手。
鬥室裏的兩人心裏都很清楚,比試的勝負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阿爾豐斯的進步,隻有他才有急速提升的空間,洛卡他們都是穩紮穩打型的人,這種帶有很大賭博性質的訓練方法對他們來說並不適合。阿爾豐斯全然沒有顧及太陽已經快要偏西,他整整在鬥室裏呆了六個魔法時。
德庫塞爾家族居住的城堡座落於蒙利埃城南麵的一座小山上,一條蜿蜒的泥道通向城堡大門,雖然隻是條泥路,但一眼就能看出經過精心夯打而成,踏上去有和石頭路差不多的硬朗,倒也能和四周的田園風光自然的融洽在一起,給人一種反璞歸真的感覺,建造這座堡壘的人真可說是煞費苦心。小山南麵兩裏處就是曲折的海岸線,來自外海的風將層層波浪推上淺黃色的沙灘,又再迅速消退,樂此不彼的玩著同一個遊戲,猶如溫柔的海風在低聲呻吟,向每一位外來的客人訴說這個城市的所有曆史。
這裏的漁船並不多,都是一些中小型船隻,航海業的規模遠遠比不上馬薩雷,甚至比卡利德港的規模都要差上一大截,隻有一條淺淺的河道從城內伸入海中,同時也為船隻提供停泊的避風港。
幾個身穿輕甲的斥侯兵遠遠就看到了從城裏過來的訪客,這些騎士左胸上都印著德庫塞爾家族的標誌——活潑的鬆鼠紋章——這是一個隱居的退役者象征,顯示出他們效忠的對象,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